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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ldo;其二，御史初到一地，要微服私访，要在公务余暇，遇到百姓，闲聊间可问年岁，田赋；问保甲、狱讼；差役、官司、都能问。没有好官百姓不夸奖的，也没有坏官百姓不怨恨的。这样容易得到实情。要是穿着官服去问，下边的百姓哪敢说实话，躲都来不及。如今很多地方百姓是冤死也不告状，冤死不过是已经死了的，告状，恐怕连活着的也要冤死。所以只有微服才能探得仔细。&rdo;

&ldo;其三，巡视一地，要看他桥梁道路、邮传驿站，这些都关系到民生。若是个真心办事的好官，就会城池有保障、学宫见文教、器械见武备、仓库见综理、养济见慈惠。再者可以看看官员府衙，亲戚。若是各个锦衣玉食，府第金壁辉煌则要好好审查下府衙的帐目。&rdo;

&ldo;合着前面说的两条，用来考察一个官员的政绩，是贤能、是愚昧、是不肖，那叫百发百中‐‐如果只是看官样的文章，随着他本人到处巡查，哪能看到实情。下边的官员哄骗上司，那是各个好手。&rdo;

&ldo;好，宋爱卿此言深得朕心。李尚书听了觉得如何？&rdo;

李长庚此时才没有轻视宋献策之心，躬身道：&ldo;皇上，臣听了之后，也是深受启发！&rdo;

&ldo;恩，此方法回京后要督察院的御史们也来听听，后边咱们所到地方也可用此来查。不过主要是看下官员有没有知法犯法，李尚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朕让你随驾出巡，便是为了让你看看下边官员的实情，这些都不是在吏部档案上看得到的。&rdo;

&ldo;臣明白。&rdo;

&ldo;好了，不说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rdo;

几天后，车驾经缧河，过菏泽，顺着广宗行往京师。沿途走走看看，遇到清廉官员便委以密奏之权，碰到些不法的墨吏便当即判决。身边有个柔顺的秀儿，又有个说话解闷的宋献策，日子倒也不难过。到了四月底终于回到了京师！

但没有想到我一进宫，便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袁妃死了！

告诉我这消息的是婉琴皇后，袁妃是在寒食节那日突发疾病逝世的。婉琴皇后红着眼说：&ldo;那日因为是寒食节，宫内停火三天，我们姐妹几个人想聚在一起到园里赏春，不想田妃病了，只有袁妃跟臣妾两人。后来有宫女来报说皇儿在哭，臣妾便回去照看了一下。接着王承恩过来报告皇上出巡的情况，过了大半时辰臣妾才想起袁妃还在御花园。臣妾赶去后，守园的太监说袁妃不舒服已经回去休息了。臣妾没作它想，不料臣妾刚回坤宁宫，袁妃的宫女就来报说袁妃得了急病，臣妾忙命太医诊治，他们有的说是心疾，有的说是中暑。但都医治无效，到了晚间，袁妃竟这样就去了。臣妾恐误了皇上出巡之事，便没有让人奏报！&rdo;

没有想到我刚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袁妃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她不过才刚到二十岁的青春年华，一天之间便香魂渺渺，这简直让人不可置信。我想到她们陪伴我这几年，心里一痛便高呼道：&ldo;曹化淳，你去把诊治过袁妃的太医叫到乾清宫。朕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我看了下还在伤心的皇后，便安慰道：&ldo;皇后回去休息吧，朕到乾清宫一下，待会再去看你，朕有话跟你说。&rdo;

婉琴应了声，便告退回去了。我在那立了半响才起驾到乾清宫，太医们都已经在等候。他们知道皇上诏他们来是为了袁妃的事情，各个惶恐不安。

我坐上龙椅，看了下底下的太医，不免心火难抑，声色俱厉的问道：&ldo;你们都诊治个袁妃，你们来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袁妃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去了！&rdo;

太医院院使战战兢兢的跪出来道：&ldo;皇上，太医院九名太医都给袁妃娘娘看过病，脉案都还在。臣等去看时，袁妃娘娘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益干善噫，极似心痹之症，臣等用芳香开窍之物也没能奏效。心痹发作甚快，最易衰竭而亡。臣等救不及袁妃娘娘，请皇上治罪。&rdo;

心痹？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问道：&ldo;什么是心痹？怎么会发作的？&rdo;

&ldo;皇上，《皇帝内经。素文篇》有云：心痹者，脾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益干善噫，厥气上则恐。此病常见于老人，也有先天生来便有。袁妃娘娘在御花园赏花，可能天气炎热，诱发病症。&rdo;

好像说的是心脏病一类的疾病，这些病一旦发作倒是很危险，在这个时代死亡也极为正常。我听了不由心里一黯，便道：&ldo;那怎么平日没有检查出来？袁妃当初选王妃，难道你们没有诊断过吗？&rdo;

&ldo;皇上，这…此病要是不发作，与常人无异。皇上选妃，那是内府操办，臣等无权过问。&rdo;

我无力的坐在龙椅上，挥挥手：&ldo;你们都下去吧！&rdo;

太医们见皇上不发落他们，都忙行礼告退出去。查问完，我再没有心情作别的，径直去了坤宁宫，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我把皇后搂在怀里道：&ldo;婉琴，秀儿的事你知道了吧。原本就想着回来便和你商量策立秀儿为妃的，可出了袁妃的事，现在也不好下旨。但秀儿已经不方便住在宫外，皇后以为怎么办才好？&rdo;

&ldo;皇上…&rdo;此时婉琴也说不清什么滋味，毕竟又有一个人来分享她的丈夫。不过皇上便是皇上，自古以来都有佳丽三千。作皇后，这个醋却是吃不得。只有皇上子嗣繁多，大明的江山才稳当，这是千百年来的古训。她想了想便道：&ldo;皇上既然收了秀儿，如今不便册封，那就让秀儿先住到潜邸。等过了百日之期再下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