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是理藩院的人吧?&rdo;
突然过来一个满面胡须,凶神恶煞的将军,倪杰他们心里都有些发紧。要知道,边军将领同样跟蛮横两个字打上了等号。谁知道这位将军不高兴会怎样,他们甚至连对方是什么将军都还没弄清。面对他的发问,范志完硬着头皮出面道:&ldo;我是理藩院的员外郎,前往沈阳督师衙门报到!&rdo;
卜应第点了点头,把令牌扔回给把总道:&ldo;带他们进去吧,就安排在安排在府衙的周围,那里应该有些空房!&rdo;
&ldo;是,是!&rdo;把总连声应道。
卜应第也没管那么多,兀自带人走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问题(下)
宁远参将卜应第实际上并不知道理藩院是作什么的,只是对方是理藩院的一个员外郎,员外郎不过从五品的文官,而他自己就是正四品的武将,整整高出了两级,他自然不用对他们客气什么。因为宁远是军事管制,城内并没有相应的民政衙门跟驿馆,都是统一归了将军府管辖。将军府周围的空房就是留给来此办差、任职或者过路的官员使用,那把总听令后就带着范志完他们去了那里。
那些房子都是在袁崇焕驻守宁远的时候修建的,这些年宁远都没有发生过大战,现在看来还是收拾的不错。因为是作为驿馆使用,这里同样安排了一位哨官跟十几名杂役马夫。带他们前来的守门把总似乎跟哨官很熟悉,老远就打起来招呼。
哨官一看阵势就知道是往来的官员,他拉过把总道:&ldo;他们是哪儿的官?&rdo;
把总嘿嘿一笑道:&ldo;理藩院的!&rdo;
&ldo;理藩院?&rdo;哨官似乎搜索了下没有想明白,不过能够来到这里做监守的自然懂得变通,他没有说懂也没有说不懂,换了一个问法:&ldo;他们是几品的官?&rdo;
&ldo;员外郎,从五品吧!&rdo;
&ldo;哦!&rdo;哨官点了点头,然后唤过一个杂役在耳边吩咐了两声,那名杂役就去帮范志完他们一群人带路,哨官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了靠右边一座独立成院的府邸。
不同的品级自然不同的待遇,自古如此!
那把总把人送来之后,却似乎还没有走的意思。他瞧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闲人之后就低声道:&ldo;老弟,能不能给兄弟换点东西出来?&rdo;
哨官愣了一下,苦笑道:&ldo;哎呀,我们就一点东西放到这你们还打主意,仓库里头多的是,你怎么不去想办法?!&rdo;
把总嘿嘿笑道:&ldo;那个地方的东西我要够得着才行啊!咱们什么关系,可是一起打过鞑子的生死兄弟,这都不帮忙?再说,得了好处我还能忘了老弟你?&rdo;
哨官想了一下,问道:&ldo;你要多少?&rdo;
&ldo;一百石!&rdo;
&ldo;这么多?&rdo;哨官拒绝道:&ldo;这么多容易给人发现啊!&rdo;
把总道:&ldo;每个月都运这么多,怕什么!现在军营上上下下哪个不这么干!这等好处不得白不得,你不会连兄弟这把都不帮吧?再说,我得了好处也不是给自个,咱们那一队兄弟都苦巴巴的,谁不想给老婆孩子打打牙祭?&rdo;
&ldo;五十石!&rdo;哨官想了下道。
&ldo;太少了点吧,我那里多的是粗粮,八十!&rdo;
&ldo;好,八十就八十,不过你要分二十给我,我可是担着风险,怎么也要给下头兄弟一点!&rdo;
&ldo;这个兄弟理会的!&rdo;
交易谈成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又说了些交换的细节那把总才告辞回城门去了。把总走了,但哨官还有事情做。原来驿馆里头没有住人,现在多了十几个人出来,他怎么都要去看下,况且他们里头还有一个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哨官能够惹得起的。
&ldo;大人,小的是这里的哨官,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小的去办?&rdo;哨官第一眼就看出了范志完是他们当中的头儿,先一步的请示道。
&ldo;哦,有事再唤你吧!&rdo;赶了一天路的范志完没有心思跟小小的哨官寒暄,只是吩咐道:&ldo;还有你们要好好照顾我们的马匹,明日我们还要赶路!&rdo;
&ldo;是,是!&rdo;对方不给他添麻烦就最好了,哨官连声应了。
除了范志完,其他人也是累的不行。即使是在闻名的宁远城,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看看,再者天色已晚,范志完不让他们出去惹事,他们草草吃了几口饭,洗涮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
倪杰觉得一阵膀胱膨胀从梦中醒来,只见房内都静悄悄的,跟自己同房的刘成瑞还睡得正香。倪杰轻手轻脚的起身,出的门来只见外头廊房披着月色,倒不用担心黑漆漆看不见去茅房的路。
倪杰的房间在最右边,茅房在院落的左侧,靠着墙根下头,迷迷糊糊走了一大圈。倪杰解决了人之三急后,正想着回房睡觉,却听得墙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倪杰心里顿时一惊,人也清醒了不少,此时夜深人静,即使很小声也听得一清二楚。倪杰贴着墙根仔细听了一下,大约有数十人正在搬运什么!但墙外的人只是干活,并不怎么交谈,偶尔传来都是&lso;快点&rso;的催促声。
宁远的驿馆跟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因为这里的房间本是作为官员将领的府邸,所以都是单独成院落。后来做驿馆各自的围墙也没有打通,倪杰只是隐约知道这围墙外头仍旧是驿馆,但三更半夜的他们在作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