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转身,抱住了关越,两人在衣帽间里安静地站着。
&ldo;还有不少时间。&rdo;天和倚在关越肩上,看着更衣镜里关越挺拔的身材与背脊。
关越呼吸变得粗重,说:&ldo;你在邀请我。&rdo;
天和感觉到关越的手拉起他背后衬衣,抚摸他的背脊,这个熟悉的举动顿时让他平静下来,继而侧头,迎上了关越的唇。
一小时后。
天和坐在车上,活动手腕,上面还有领带勒出来的淡淡痕迹,哭笑不得道:&ldo;我已经忘了要做什么了。&rdo;
关越淡定地打方向盘,随口道:&ldo;忘了它,现在感觉怎么样?&rdo;
&ldo;不是很好。&rdo;天和开始后悔今天的提议,确实不紧张了,但焦虑感却被挪到了别的地方,&ldo;你该留点时间让我再洗个澡。&rdo;
&ldo;来不及了。&rdo;关越说,&ldo;你身上有股香味,我还沉浸在镜子带来的视觉效果里,晚上回家我申请再来一次。&rdo;
天和很想扁他。
&ldo;关总!闻总!两位晚上好!&rdo;小周今天亲自出来接待,天和已经不需要请柬了,与关越礼貌一点头,走进宴会厅。
&ldo;我真的……&rdo;天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个摘帽庆典。
关越:&ldo;后悔没有多花点时间在中文文本上,否则你就可以精准地形容自己的感受了。&rdo;
&ldo;是的。&rdo;天和进了中庭,环顾四周。
江家的股票摘帽宴会比圣诞节嘉年华的浮夸度超出了两个档,总店的布置在喜气洋洋的特别宴会厅面前,惨遭无情的碾压。
迎面而来的大红色给天和的第一感觉是电脑的显卡烧了,四面八方的锦锻以腾飞状分散开去,四道螺旋楼梯簇拥着宴会主厅上恢弘的洛神赋图,中间一张汉白玉方桌,摆着待会儿庆祝用的礼炮与香槟。
穹顶贴上了敦煌的云霞壁画,中庭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棵镀金的大树,树上挂满了红包。周遭的二楼平台栏杆上挂了中国结,会场中央则以乌木底座供奉着一个将近两米高的玉璧,全场客人穿着西装,奈何这场面还出乎意料地协调,看上去就像某个很喜欢中国古典文化的欧洲皇帝设宴款待群臣一般。
&ldo;我要瞎了。&rdo;天和说。
玉璧后是舞池,乐队呈翼状排开,卖力地演奏着。
&ldo;我要聋了。&rdo;关越离发出尖锐声音的小提琴稍远一点,说,&ldo;普罗,降噪,搜寻andy下落。&rdo;
普罗说:&ldo;andy还没有来,稍后大概率会迟到二十分钟。&rdo;
天和取了杯酒,寻思二哥闻天岳怎么还没到,注意到关越始终陪在他身边,低声说:&ldo;你应酬你的。&rdo;
天和现在已经逐渐习惯并能理解关越了,生意场上确实需要应酬,许多事他不喜欢做,总得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