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在楼下坐着,没开灯罢了。
对于今天中午的对话他每想起来就觉得窝火至极,脸上心上都是火辣辣的,有愤怒,也有被打脸后的尴尬和羞恼,除此之外便是不甘,极度的不甘。
他很想洒脱地跟季屿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但不行,他做不到。
他很在意。
习惯了被人吹捧,习惯了被人仰望,骤然的一记耳光令他难以介怀。
所以他回来了。
至于回来做什么?贺宙也不清楚。
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走了就彻底输了,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可以任他施为的柔弱oga手里,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不仅令他窝火,也令他不愉且不甘。
不过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劲爆的一幕。
贺宙的目光落在季屿手提着的内裤上,抬了抬下巴道:“嗯?怎么说?”
季屿结巴道:“我,我可以解释的。”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冒烟了。
“我听着呢。”
季屿磨蹭着坐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腰间,轻咳一声,强作镇定道:“额,就男人嘛,你懂的,比一比大小咯,我就不信你洗澡的时候不瞄别人。”
说着他把手伸进被子,动作极小地褪下了那条宽松的黑色内裤,然后往被窝里塞了塞,全当它没存在过。
“瞄一眼可以理解。”贺宙点了点头。
季屿赶紧附和:“就是啊!”
“但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穿别人的内裤。”贺宙微抬下巴,神情似笑非笑。
季屿的脸更烧了:“就,套着比一下到底差多少。”
“你倒是会找理由。”
贺宙嗤笑了一声,“作为一个oga,在论坛上圈alha的原因是为了孩子,现在穿alha的内裤又只是为了比大小。”
他边说边往卧室里走了两步,“真的只是为了比大小吗?那为什么把手伸进去?你不知道这么做是一种强烈的性暗示吗?”
一个oga穿着alha的内裤自摸,这场景谁见了都得乱想。
床一沉,贺宙在床沿坐下。
他上半身向前倾,逼到季屿近前后目光灼然地盯着他的眼睛,跟他对视。
贺宙的姿势充满了压迫性,季屿往后仰了仰,心里长叹了一声。
完了,全完了。
白天的解释全白瞎了。
还能怎么说?
难道把被子掀开给他看,告诉他说自己没硬也没撸,是你想多了?
真特么要了命了。
季屿觉得自己虽然还活着,其实已经快死了。
快死了的季屿挣扎道:“如果我说我伸手进去就是想比一比跟你差多少,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