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打开包袱,白主事看过去,初三的小包袱简陋,只有几个瓶瓶罐罐,陈医一一打开,初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它们。复骨膏陈医不曾见过,但他是个很普通的医者,只给奴隶治伤,见的确是些药材熬制的,就没有多问。只是当它打开那个黑陶小瓶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讶,这可是玉髓膏。
贵人才能用的药膏!
陈医看着初三,顿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能活下去了。
白主事见陈医握着药瓶,久久不动,拧眉问道:&ldo;可有不对?&rdo;
陈医将瓶塞捏紧:&ldo;没有,都是些治疗伤病的药。&rdo;
白主事不在意地嗯了声,既然是药膏,他也不至于要回来,反正也是用在初三的伤上。想着,白主事甚至和蔼地道:&ldo;陈医说你身体还没好全,陈医,你再给初三拿两瓶他用的着的伤药。&rdo;
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了,不过初三没有拒绝,这个地方,药总是不嫌多的。
一切结束,初三被小奴带着去往斗兽场后院。白家的斗兽场在覃阳城边缘,也因这样,占地广阔。出了布置精致的小院,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便到了白家兽奴的住所。
迎面而来便是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黄土压实的宽敞地上,看不见一颗树,它被随意地划分出几个区域,如武场,食肆,最右侧,则是数排低矮破旧的土墙屋舍。
里面的奴隶听见脚步声,少部分下意识抬头看去,两个月不见,斗兽场的兽奴换了一批,不过还是有些旧人,瞧见初三,顿时一愣。
他们被禁锢在这一方一石墙中,除了极少数人,其他人不太清楚外面的消息,但也没有人多问什么,在兽场,生死都不是什么大事。
初三从前的屋舍已经有人居住,小奴带着初三进了另外间房,十步长宽的昏暗土舍中一左一右放置两张木板,左侧那张铺了层草垛,初三将包袱放在了右侧那张床板上。
屋舍之外,几个奴隶的目光望着初三刚进去的房间,其中一个留着串脸胡的道:&ldo;没想到他还能回来。&rdo;他们兽场还没听说过有奴隶被扔进去了死人堆,还能好生生的活着,初三不知道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ldo;对了,他带了个小包袱,那小包袱里装的是什么?&rdo;又有人好奇地问。
听见小包袱,靠在石墙上的口里含着一根杂草的少年眉毛一挑,拉直了身体。已是夏日,别的奴隶臂膀袒露,只有他,一声油汪汪的衣裳好好地穿在身上。
&ldo;这我知道,听说好像是伤药。&rdo;
&ldo;药?&rdo;少年吐出口里的杂草,朝刚说话的男子看过去,&ldo;真是药?&rdo;
这个少年的身材在三个奴隶中算不得高大,骨架甚至算的上矮小,肌肉也不如他们结实,覆在经络上,薄薄的一层,不过他一开口,几个男人顿时看了过来,刚说话的男子点头道:&ldo;的确是药,不然白主事也不会不没收。&rdo;
说着,他看着渐渐收了笑意的少年:&ldo;岄哥,你不会想……&rdo;
戟岄后背靠着墙,半眯眼道:&ldo;不行吗?&rdo;
几个奴隶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其中年龄最长的道:&ldo;岄哥,我们知道你厉害,但他可是初三,一人干掉三头猛狮的初三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