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笑脸温婉,&ldo;已经结疤了,不用担心。你不是还要去校场吗?快去吧。&rdo;
庭生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他冲凌阳道别后就连忙回去换了武服向校场赶去。庭生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凌阳的视野内,凌阳将杯中已经变冷的茶水倒在一旁,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
照例,教授庭生的应该是列战英或是靖王自己,如今却是李商。靖王这些时日因为沈追调查私炮坊结果遭到暗杀一事十分忙碌,在有次救下沈追后,就特地派列战英守在沈府,自己也紧盯太子的动向。
至于梅长苏,凌阳已经一月有余未见过这位叔父了,从来探望自己的霓凰郡主口中得知,梅长苏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还卧床休息。再看凌阳的这般模样,霓凰郡主笑称不愧是&ldo;叔侄&rdo;。
新年的礼花已经放完,但当人们仍旧在年味中沉睡时,炮房里的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大梁。
红,满目的红,鲜血般的红。凌阳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这么一场烧入心肺的大火了,久到已然隔世。
☆、炸
私炮房的爆炸声将凌阳从美梦中惊醒,不等靖王集结好将士前去救援,凌阳已经骑马向北街奔去。没来的急拦住凌阳的靖王只得吩咐下去,加快集结的速度。
火焰的红色夹杂着尸体的黑色,凌阳仿若回到了雁门的战场,那是地狱?不,那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人心。
一双双狰狞的眼睛紧紧盯着北街的所有人,一言一行尽在其中。凌阳不禁环顾四方,似乎在透过熊熊燃烧的大火找寻什么。渐渐的凌阳心中生出浓浓的寒意,这一刻,她终于认识到,为何&ldo;父亲&rdo;如此厌恶那座雄伟的宫殿;这一刻,凌阳终于认识到,那多出来的记忆并不能帮助她多少。
&ldo;奶奶!&rdo;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唤回了凌阳,她猛的跳下马,随手将碎魂插在旁边的空地上,又解下暗红色的披风,转身冲进火海。
凌阳猛的一踢腿,将倒向她的火柱踹到一旁,扶起趴在地上的老婆婆,却发现老人身下还有一个小男孩,老人已经没有了神志,而小男孩的哭声也渐弱。凌阳背起老人,一把夹起小男孩冲了出去。将两人放在安全的地方,凌阳转身又冲进了火海。
靖王领着士兵赶到,迅速分配这百人灭火、救人。
天色微亮,北街的明火已经灭了,但在救火时,做为爆炸中心的私炮房又发生了一次爆炸。这次爆炸没有第一次的威力巨大,但也炸伤了不少士兵,而还没有被救出的百姓自是不得而知。
凌阳顾不得自身狼狈,抬手拍了两声,赤马从远处跑来凌阳拿下挂在马身上的包裹,急步向临时搭起的休息处。那是由靖王调派过来的军帐组成,里面的棉被也都是军被,尽管被人用了自己的东西,但没有一个将士又微词。
休息处哀嚎声不断,有担架抬进,又有担架抬出。随军的大夫穿行在其中,凌阳没有打扰他们,拿着包裹径直走向另一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伤口的人群。凌阳从包裹中拿出许多小瓶和干净的白布,手脚干净利落的开始为伤着包扎起来。
列战英在火灭后就被靖王派来查看帐篷和棉被是否够用,刚进帐篷,他一样就看到埋头不停手的凌阳。列战英连忙走了过去,士兵们自是认的自家将军,连忙行礼。百姓们也都记得这位送来帐篷和棉被的将军,也连忙起身道谢。列战英连忙摆手示意士兵坐下,又扶好歪着身子努力起身的老翁,让他们好好休息。
凌阳在骚动中抬头看向列战英。看到凌阳此刻模样的列战英一脸震惊,凌阳原本扎好的头发歪向一旁,衣摆和袖口都被烧的没有了样子,更不用说那满身满脸的烟灰,唯一干净的就是因为触碰伤口而洗干净的双手了。
那位腿受伤的老翁见状,开口道:&ldo;这位将军是来找这位大夫的?&rdo;
列战英抬眼看到凌阳瞪了他一眼,不好开口,只得点了点头。
老翁笑了笑,&ldo;这位大夫,我们这群人收的伤并不重,这位将军找您,您先去吧。&rdo;
凌阳自是听出老翁的话外之意,但凌阳并不是普通的大夫,自是不必担心得罪什么人。凌阳拉过一位士兵受伤的手臂,擦干净伤口,抹上伤药,裹好白布,又开始他受伤的额头。老翁见了不由得愣了愣,他转头看向列战英,列战英安抚的笑了笑,&ldo;无碍,我只是来看看帐篷和棉被是否够用,并不是来找,来找这位大夫的。&rdo;说完,列战英摸了摸鼻子,冲老翁点了点头就走了。
看列战英走了,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