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倒是顾止反应得快,百分百相信她的模样,当下便睨了掌柜一眼,掌柜见状连忙招呼了店里的人来抬男子。
黄衣女子却是不依不饶了,&ldo;大夫都医不好,你确定你可以?万一医不好,你要怎么办?&rdo;
白曦言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缓声说道。&ldo;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rdo;
当下黄衣女子便被噎住了,地上女子却是止了止眼泪对着白曦言求道,&ldo;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阿爹,否则…&rdo;
说着她的眼泪便再次啪啪的落了下来,白曦言朝她点了点头,便对着一旁的掌柜吩咐出了口,&ldo;准备热水,银针,酒,火烛,伤药,缝线,还有,要两块小拇指一半宽度的薄木板,不能太厚,但也不能太薄,送到里面来,其他人留在外面,叫个熟练的大夫来给我打下手&rdo;
掌柜闻言,连忙点头,转身便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而白曦言对着顾止点了点头,便欲要走,顾止却是担忧的看向了白曦言的脚腕,只见她弯腰伸手间,手一扭,骨头便正了位,而她的表情却无丝毫变化。
顾止咋舌,心中却是溢上了一抹心疼,怪不得她说她自己能治,可别的女子脚崴了怎么都会疼得眼泪直流,而她…却连表情都没有变,这是,曾经历过多大的痛苦,如今才这般能忍受。
而白曦言却在他的目光中缓步朝屋内走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一旁的老大夫却是看着她一阵皱眉,&ldo;年轻人,看你这年纪,这种手术…万一做不好…&rdo;
&ldo;别说话!&rdo;
白曦言皱眉,她最讨厌别人在她动手术的时候说话,尤其还是说废话,虽然她也知道成功的机会很小,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她记得在现代时,她的导师曾教过,只要处理得当,像这种经脉没有完全断的手指是能接回去的。
老大夫被她这么一吼有些讪讪,倒是想看她有什么办法,连他都不能完成的手术,一个毫无经验的丫头,他的眼中划过不信。
白曦言却是没时间搭理他,这断指若是再不处理,估计便是真的废了,给自己手先用热水浸了消了毒便立马动手忙活了起来。
清理…
消毒…
上药…
缝合…
固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曦言的额头上冒出层层细汗,其余的人在外面等候,不清楚情况皆是心急火燎,顾止倒是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虽然他也心急,但是他相信白曦言,不过他以前倒不知道她竟然会医术,新鲜。
倒是那黄衣女子看似跋扈,此时却柔声安慰起了身旁女子,不过神情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刚刚见死不救,现在又突然出手,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而待白曦言终于完成最后固定夹板那一步,才堪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医术还未曾退步,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活这人。
白曦言拿过一旁的帕子便擦拭起了汗水,对着一旁的老大夫便吩咐道,&ldo;去,给他熬点滋补养生的药。&rdo;
然而老大夫早已呆愣在了原处,看着那人被固定好的断指,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欣赏,那么精细熟练的缝合手法,饶是他行医几十年也未曾见过。
白曦言见他呆愣,也不再理会,放下帕子,转身便出了屋去。
屋外素衣女子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一脸的焦急,&ldo;公子,我阿爹怎么样了?&rdo;
&ldo;没事了,但还需要静养。&rdo;
此话一出,那姑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飞奔入了内室,看着榻上的老汉一脸的欣喜,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屋外,白曦言本以为黄衣女子好歹要给她一个好脸色了,谁知依然如常,她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顶帽子,恐怕她现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对她的第一印象了吧。
白曦言耸了耸肩,顾止见状却是递了一杯茶水过来,颇为辛勤的给她扇着扇子,&ldo;累坏了吧。&rdo;
白曦言摇头,顾止却是睨向一旁掌柜,&ldo;都要你们有何用!&rdo;
掌柜哑言,正当要说什么,却见那素衣女子再次走了出来,先是朝着白曦言一跪,然后再转向掌柜,&ldo;老板,我阿爹治病的钱可不可以让我在你这里帮忙换取,实在是手头支不开。&rdo;
掌柜听闻这话却是连忙摇头,看着那女子一脸的抵触,虽然那薛老三暂时被斥走了,万一他知道了,他这药店还开不开了。
女子还欲说什么,便见一旁黄衣女子径直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递给了她,&ldo;拿着这些钱带你爹去其他地方生活吧,应该够用很久了。&rdo;
女子连忙感激的对着她磕头,她却是一把拉起她,对她点了点头,连名字也不留,转身便出了门去。
白曦言倒是乐了,这人,还真是有趣。
不过瞅着事情解决了,想着既然也到药店来了,如今阿娘的药也要用完了,索性难得让春朝再出来跑这么一趟,让掌柜的将差的几味药捡齐了,便叫上顾止出了门去。
而顾止却是一把将她给拉在了椅子上坐下,问掌柜要了治跌打损伤的药,便欲给白曦言揉脚腕。
结果打眼一瞧发现外间天都已经大亮了,再看了看白曦言,最后将她一把抱向了内堂,他媳妇的脚可不能让别人碰了去,徒留身后一众震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