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言没有再说话,顾止亦是紧紧的抱住她,远处山坡迈过清风,夹杂着青草的香味,落入顾止鼻尖,竟都是苦涩的味道。
月悄悄的露出头来,然后又缩了回去,山烟雾缭间,顾止终于松了手,神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浅淡,只是缓缓道,&ldo;我送你回去吧。&rdo;
白曦言点头,两人如来时般相携,背影洒过乡间小路,斜斜的,落得老长。
顾止回去的一路上一直没说话,连云逸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远远的跟在他身后,识趣的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街道有摊子桅杆吱呀零落散着,顾止走过,却一切都是静静的。
而此时,定远侯府外,已有一人等候多时,青衫皮毡小帽,就像普通下人一般候在府门外,面容却被黑暗虚掩着让人看不真切。
顾止在看见他时睫毛微闪了闪,迈步朝门内走了去,经过他时嘴角微动了动,声音沉稳,&ldo;进来吧。&rdo;
那人压低了帽子四处打量了一眼,转身随着云逸便进了门去,顾止却是径直将那人带往了密室。
密室很黑,顾止下去时才用火折子点亮了四周的烛火,烛光摇曳下那人憨厚老实又透着些许机敏的面容显露无疑。
还未待顾止开口,便听云逸道,&ldo;云轻,你怎么来了?&rdo;
云轻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顾止恭敬的行了一礼,&ldo;爷,老家来信了。&rdo;
顾止皱眉,却是伸手接过云轻递过来的竹筒,竹筒是秘制的,镶着独特的飞火印记,顾止的眼眸微不察的闪动了一下,飞火令,族中最高机密,唯有传信之人与收信之人方能破开,若有外力强行打开,竹毁信灭。
顾止抬眸看了一眼云轻,手中飞快转动,竹筒划出一条小缝,缝中一张纸条缓慢掉落,顾止快速扫过,却是在看完瞬间将纸条捏碎,化作灰烬,落了一地。
而他却是转身走向了书桌,着手留了一封信放在案上,抬步间便对云逸吩咐道&ldo;老家来信,召我速归,你跟我走一趟吧&rdo;
云逸点头,却是迟疑开口,&ldo;白姑娘那里…&rdo;
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止打断,竟还透着一丝苦涩,&ldo;想必她是不想再见我的吧,也好,没了我叨扰,她也可静一静,一切等回来再说吧。&rdo;
云逸闻言眉头虽然一皱,却依旧点了点头,看着顾止略显萧索的背影,心中不免沉叹,看来这两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而一旁云轻亦是跟上,只是眉头微不察的敛了敛。
出门的时候,几人恰逢遇见了赶过来的顾舜,顾舜一见到云轻便知道有事发生,也不多问,只是抬手轻拍了拍顾止的肩。
顾止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ldo;爹,我给你留信了,颜如救治那个人你就先照看一下,他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满足,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rdo;
顾舜点了点头,面色亦是沉重,既是雇人,他本当照顾。而顾止见他点头,吩咐云逸去牵马,对着顾舜微一拱手转身便快速出了门去。
大街上,天刚大亮的时候,便有一青衫女子带着斗笠朝药店疾驰而去,刚进院门,二话不说,径直讨药。
掌柜的瞅了半天才认出是那日跟桓将军一起来的女子,春朝见他一直瞅在她跟前看,当下一拍柜台,掌柜的立马讪笑着转过了身去,手中拿药的动作极慢,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桓战撑住来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