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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妈含混的说：&ldo;唔唔唔唔。&rdo;

我：&ldo;啥玩意儿？&rdo;

我妈：&ldo;说来话长。&rdo;

这时我爸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围着条我没见过的围裙，围裙前边印着个水冰月，水冰月还比着剪刀手。

我看着我爸的造型欲言又止，但我爸确实是我亲爸，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所想，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水冰月，告诉我：&ldo;超市搞活动，买大瓶洗洁精送围裙。&rdo;

他还挺得意，一脸捡了大便宜的表情。

我勉为其难：&ldo;您围着还挺……好看。&rdo;

吃饭的时候我妈已经把脸上的那层黑泥洗下去了，先前密集分布在她头上的五颜六色的夹子也被取下来了。

我妈顶着容光焕发的一张脸和蓬松卷曲的一头短发，对我热情的就像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简直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我妈问我：&ldo;儿子，你看我怎么样？&rdo;

我问：&ldo;什么怎么样？&rdo;

我妈：&ldo;就好不好看，脸上皱纹有没有少点了，还有新头型是不是显得我年轻了十岁。&rdo;

我问我妈：&ldo;是谁给你造成了这种错觉，说出来，我保证，绝对不打他。&rdo;不打他才奇了怪了！我妈脸上皱纹该多少还是多少，法令纹，鱼尾纹一样不少。一头卷发无比显老，生生让她成熟了十岁，直接五十变六十。

洗碗总是我和我爸联系父子亲情，交流家里大事小事的最好时机。

我边刷碗边问我爸，&ldo;妈怎么突然开始打扮起来了，她一直秉持的观点不都是&lso;外表都是虚的&rso;吗？她不是崇尚&lso;腹有诗书气自华&rso;？&rdo;

我爸拿着钢丝球刷锅，听了我的话后重重一叹，钢丝球上的钢丝颤悠悠的掉落了一根。

我爸告诉我，我妈大学时一个不对付的女同学，现在在某高中当音乐老师，总是会在同学群里刷屏，还十分乐于发自己的各种照片，自拍照，旅行照，演出照等等。

我问我爸：&ldo;重点在？&rdo;

我爸也不刷锅了，放下钢丝球，语气凝重的对我说：&ldo;重点在你妈的那个同学真的很漂亮。&rdo;

我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理解：&ldo;这算什么重点？&rdo;

我爸用怜悯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叹道：&ldo;真不敢相信你是我儿子？你的理解能力真是太差了。&rdo;

我：&ldo;……&rdo;

es？我理解能力差？我高中语文阅读理解部分从来都是全班最高分。

我爸一副&ldo;看你那么蠢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rdo;的表情，说：&ldo;你妈就是心里不平衡了呗，本来她就和人家不对付，人家还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照你妈要强的性格，当然是要争个头破血流，比个你死我活了。&rdo;

我转转眼珠子，说：&ldo;明白了，确实是我妈能干出来的事儿。&rdo;

午饭后的一小时理所应当是我们一家人的电视剧时间，我坐在我妈和我爸的中间，像

一条尴尬却又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