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讲的内容似乎格外有兴趣,在课程结束后,他还坐在原位,冲她招手,朦胧中画面一转,他近在咫尺,坐在讲桌上,左手握着衬衣领口,一开口入耳便是低沉宛如大提琴的男低音。
沈奕醉了。
没酒却醉了。
翌日早晨,当放在浅色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震动时,她还流连在梦境中徘徊。
沈奕闭着眼,接通了电话,微卷的睫毛在阳光下铺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ldo;不好意思,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到。&rdo;
一阵突兀的沉默,紧接着便是揶揄的笑声:&ldo;等你几分钟?你要去哪呀,奕崽。&rdo;
沈奕瞬间清醒,很快放松下来,&ldo;是你啊。&rdo;
&ldo;我做梦了,还以为在北京讲课呢。&rdo;
电话那头的人是她的大学同学言穗,典型的富二代独生子,自从毕业以后,工作这种事在她那儿就跟养宠物一样。
没见她对哪一个行业格外上心过,都属于纯玩票性质。
照她的话来讲,有好好努力工作的时间还不如多见几个富二代基友,大家以后或许还能互帮互助。
&ldo;去北京讲课不是你领导的事儿吗?&rdo;言穗好奇:&ldo;为什么又能落在你身上?&rdo;
&ldo;他辞职了。&rdo;聊了几句,沈奕已经清醒,脑回路清晰的不得了,&ldo;s市博物馆本来就没多少人,有我这手艺的更是没几个,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rdo;
&ldo;啧啧啧,德行&rdo;言穗轻笑道,却知道她说的话不假。
沈奕和她大学都是学的历史,沈奕是因为有兴趣,她只是想听老师讲民间野史。
大学在北京念的,沈奕大一的时候运气爆好,跟了故宫里最好的文物修复师,说起来,也是师从名门的人。
她那份手艺自然是个中佼佼者,后来毕业了回了s市,她就成了博物馆里的顶梁柱。
&ldo;他一走,你这个部门是不是就只剩下三个人啦?&rdo;言穗边说边开始咬饼干,吱吱咋咋偷吃的声音不断。
&ldo;是啊。&rdo;沈奕走向洗手间,把手机开了公放,嘴里喊着水蜜桃味的牙膏含含糊糊地说:&ldo;加上两个小屁孩,一共三个人。&rdo;
一阵漱口的声音传来:&ldo;我又要累死了。&rdo;
她的专业主要偏向修复古画方面,能静得下心来修复老物件的人,本来就属于稀有人才。
现在的人太浮躁,那些个小朋友们又受不了这种苦,以至于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越来越少。
沈奕叹气:她现在可是顶梁柱啊。
言穗对于她这种抱怨完之后又死命干活的驴性不以为然,&ldo;少来说正经的,你这次去北京有没有遇到什么高品质的男人?&rdo;
&ldo;都不大不小的人了,怎么着也该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考虑,不能吃过一次亏以后就束手束脚的。&rdo;
言穗持续的碎碎念,以至于没发现沈奕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