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言看得一阵鼻酸,差点哭出来。魏大将军少年成名,沙场纵横,何时受过这种欺负。若她来得再晚一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可瞿梦杰还在盯着她,忙深吸口气,掩下所有情绪,然后带了笑道:&ldo;一个下人而已,瞿大人何必与他计较,不如把他留给我好好收拾,必定让瞿大人满意。&rdo;
瞿梦杰表情一沉,轻哼着道:&ldo;原来婶婶方才求了我半天,还是舍不得这粗鄙的下人,我倒是不懂了,明明已经是个阉人,何以让婶婶如此挂念。&rdo;
他故意提高了声音,摆明就想让他们难堪,苏卿言瞥见旁边举着棍棒蠢蠢欲动的护院们,猛地把心一横,用语气的强硬道:&ldo;瞿大人,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地方,聂天是翟府的下人,该如何处置,好像只有我秦瑶有资格来决定。&rdo;
瞿梦杰气得眯起眼,咬牙道:&ldo;婶婶看来是铁了心要保这阉人了!&rdo;
苏卿言将手搁在小腹前起身,走到魏钧面前,转身抬眸,朝四周冷冷一扫道:&ldo;谁敢再动他一下,就先往我秦瑶身上打吧。&rdo;
她说的气势十足,胸脯挺起,下巴微扬,目光冷冽倨傲,让旁边围着的众人嘀咕着互看了眼,不自觉往后退了步。
其实只有苏卿言自己明白,她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心里根本怕得要命,万一真有愣的往她身上打怎么办啊,那鞭子看起来好粗,打上身会疼死吧。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魏钧往前挣扎了点儿,压着声道:&ldo;想不到太后能有这般勇气,实在令臣感动。&rdo;
苏卿言狠狠瞪他一眼,心说:还不是为了救你,都快被打死了,还有空在这儿说风凉话。
这时瞿梦杰面色阴沉地站起,朝着苏卿言道:&ldo;这人公然殴打朝廷命官,婶婶既然要维护他,总得拿出点诚意,让我满意才是!&rdo;
苏卿言想了想,对旁边看傻了的管家招手道:&ldo;现在咱们最值钱的宅子是哪里?&rdo;
那管家不明就里,思忖一番答道:&ldo;是在城东闹市的宅院。&rdo;
苏卿言一挥手,十分豪气地道:&ldo;那便将这处宅子赔给瞿大人吧,这总算有诚意吧。&rdo;
那管家一听简直要吐血,瞿家虽然有钱,可这夫人也太豪气了吧,那宅子至少价值千金,就这么换了个下人,哦,还是个被阉了的下人,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瞿梦杰也听呆了,随即暗自盘算了下,自己这顿打挨得还真值,面上还是摆出嫌弃表情道:&ldo;罢了,这可全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儿上。&rdo;
然后他便暗喜着随一脸苦相的管家去拿地契,走过魏钧身边时,又不解气地瞪了他一眼道:&ldo;婶婶以后管好你的狗,不要放出来乱咬人!&rdo;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护院们眼看着夫人对聂天的态度,刚才上手打了的人都暗自叫苦,趁夫人没空搭理他们,赶紧溜之大吉。
魏钧直到被松了绑,毕恭毕敬地送进房里,嘴角始终带着笑。苏卿言满脸担忧地跟进来,见他肩上的那道血口深得连肉都翻出,将胸前衣襟都染成红色,忍住鼻酸瞪他道:&ldo;都伤成这样了,魏将军还不当回事!&rdo;
魏钧坐下往右臂瞅了眼,淡淡道:&ldo;没伤着骨头就不算大事,以前在战场上,比这重的伤可多着呢。&rdo;
苏卿言这才想起,人家可是身经百战,要她在这儿瞎操心。
再想起刚才自己着急上火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丢脸,可他伤口还在渗血呢,这人居然全不在乎,只将身体往这边靠道:&ldo;能得到太后那样的维护,这伤也算是值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