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领叹口气道:&ldo;可惜其中一块,在那场叛乱中遗失,南疆王派过许多人去找,最后都一无所获。&rdo;
魏钧对着那面沉吟一番,他知道南疆向来有许多奇事异人,这首领说的事虽然玄乎,但也不可不信。于是他将这面铜镜带回了大越,却没有交给靖帝,而是留在了将军府里。
&ldo;所以,你后来用过这面镜子没?&rdo;苏卿言托着腮,终于忍不住发问。
她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靠过去,与他衣袖相接,同对着那面镜子。魏钧看着镜面映出的一双人影,轻轻扯起唇角道:&ldo;我那时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连那首领都不得而知。可我是在前几日突然想起,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曾用过这块镜子。&rdo;
苏卿言的心提到嗓子眼,抬头问道:&ldo;那你在这镜中看到了什么?&rdo;
魏钧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噙着柔情,嗓音低沉似水道:&ldo;你。&rdo;
第25章
&ldo;你在镜中看到了什么?&rdo;
&ldo;你。&rdo;
苏卿言惊得转头,只觉得那人的眼像一汪深潭,有时是惊涛骇浪,这一刻却是沉静柔和,仿佛能令人安心沉溺。
她忙将目光偏回,皱眉道:&ldo;怎么可能是我?你看见我在做什么?&rdo;
魏钧宽硕的肩膀靠过来,并未再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看得苏卿言心里一阵发毛,正想骂他故弄玄虚,却听见他吐出口气道:&ldo;你真的想知道吗?&rdo;
苏卿言轻&ldo;嗯&rdo;了一声,然后就被拉着胳膊站起,魏钧将手掌按在她肩上,掰着她的身子转向不远处的床榻,下巴压下来,口中热气全扑进她耳里,嗓音添了几分暗哑:&ldo;就在那里,与臣床笫缠绵,颠龙倒凤。&rdo;
苏卿言的脸腾地红透,转身想要呵斥,并未发现他们的站姿有多暧昧,那人高大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却环上她的腰。
而她这一转身,便成了个投怀送抱的姿势,将掌控权全交了出去,尖下巴抬起,同白嫩的脖颈拉成一道弦线,凤眸瞪的浑圆,嫣红的唇瓣噘起,令魏钧眸间的欲望汹涌难掩,伸手钳住那只控诉姿态的下巴,低头重重覆上了她的唇。
他这次的吻沉稳了许多,既不退让,也不冒进,只耐着性子在她唇上细细辗转,仿佛胸有成竹的将领,一步步蚕食本应属于他的领地。
苏卿言被吓得浑身都僵住,鼻息间呼出或咽回,全是由他给予的侵略气息。混乱中抬起胳膊往前乱推,手腕却被那人牢牢抓住,本能地后退几步,竟被他径直压上了床榻。
人生第一次被人压着亲,还是强硬如铁块般的身子,苏卿言怕得快哭出来,脑中混沌一片,发了狠去咬他的唇,手脚乱踢着挣扎,自喉间发出啜泣声。
魏钧察觉到她的畏惧,总算将上身抬起些,黑眸里闪动着全是隐忍,他并不想用强,可这时看见身下的小女人,眼眶红红,发髻散乱,乳酪似的嫩白肌肤,往半开的衽领里流淌,令他腹中那团火又再蠢蠢欲动,不甘就这么放过她,再伏下身体,在她颈窝凸起的锁骨处重重嗅了几口。
苏卿言全身都在发抖,生怕他这又不可收拾,咬着发颤的唇,哑声道:&ldo;魏钧,你敢染指皇帝的女人,不怕背上天下人的骂名吗?&rdo;
她猜测这人明明有大好机会,却一直不愿称帝,必定是顾及着魏氏声名,不想被骂作乱臣贼子。现在也只能用这孤注一掷,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谁知魏钧轻笑一声,手指擦过她的脸颊道:&ldo;本朝可有律法,太后寡居后不能再嫁。我就算现在娶了你,天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rdo;
苏卿言皱眉想:这是什么强盗理论,也只有他魏钧能说的理直气壮。
可身子还被他压着,那人身上哪里都是硬的,硌得她直发疼,于是瞪眼驳斥道:&ldo;本宫从未寡居,太上皇迟早会回宫,到时将军又准备如何呢?&rdo;
魏钧的脸冷下来,轻哼一声道:&ldo;你真的相信太上皇还回得来?&rdo;
苏卿言脖子一梗:&ldo;当然,他迟早会回来,只要有了那面镜子!&rdo;
魏钧眯起眼,总算将身体撤回些道:&ldo;你说那镜子,和太上皇有关?&rdo;
苏卿言立即有些后悔,可话已说出口,就算她现在不老实交代,以这人的手段迟早也查得出,于是笃定道:&ldo;没错,太上皇曾对本宫托梦,只要有了这两面镜子,便能找到他的踪迹。&rdo;
见魏钧蹙起眉沉思,苏卿言偷偷伸手扒着床沿,想要趁他不备,从他的身体钳制下溜出来,谁知只挪动了一点儿,就被一双大掌给拎回来,于是苦着脸继续劝说:&ldo;魏将军,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抢皇帝的女人呢?&rdo;
魏钧低头压在她耳边道:&ldo;太后还未参透吗?那块镜子里的事,根本不是虚幻,全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好像那一日,你是真上了王成的身,而我只是通过它去到某个时候,提前见到了某些事实……&rdo;他吐出口气,语气变得狂傲起来:&ldo;所以,你不是皇帝的女人,只能是我魏钧的女人。&rdo;
苏卿言听得疑惑又惊惧,如果按他所言,自己通过那面铜镜,回到了三日前的将军府,而魏钧很可能是通过那面铜镜,去到了未来的某个时候。
这一桩桩事太过诡异,实在超出她以往的所有认知,脑袋有些发疼,身上却一阵阵地发热,这时,魏钧又无耻地在她耳边沉声道:&ldo;太后今晚就不要回宫了,臣陪你好好研究那面镜子。&rdo;
苏卿言狠狠瞪他一眼,心想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可很快又泄气地想,魏大将军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偏自己又骂不醒他,简直就像只任人宰割的可怜羔羊,迟早被吃干抹净。
幸好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总会激出些智慧,苏卿言用手抵着他的胸口道:&ldo;不行,今日萧太妃要领着两位昭仪来问安,我必须留在坤和宫。&rdo;
魏钧一皱眉:&ldo;我派人和她们去说,今日不需问安。&rdo;
苏卿言料到他会如此,立即摆出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声音里带了哽咽道:&ldo;魏将军不在乎名声,本宫却还在乎清誉。太上皇生死未卜,他们早说我是红颜祸水、妖媚惑主,给大越带来灾祸。若这时我再与将军不清不楚,岂不是坐实了那些猜测,到时无论陛下也好,苏家也好,都会被卷入这样的污言秽语里。将军若对我确是真心以待,就不该只图一时之快,令本宫陷入世人的唾骂之中,无颜再在这世上自处。&rdo;
她垂下通红的眸子,深吸口气,似是鼓起十足的勇气继续道:&ldo;若将军只是贪图本宫的身子,本宫也无谓挣扎,只求将军得偿所愿后,能快些放本宫回去,从此再无相欠才是。&rdo;
她大着胆子说完,然后阖上眼,偏头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却是忐忑不已,也不知自己赌的对不对。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魏钧叹了口气,道:&ldo;你故意说这些话,就是知道我不会忍心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