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他没穿鞋、背着电脑、没带手机,会去哪儿?
客厅里只拉了纱帘,透进窗外微白的天光。她走到窗边把纱帘拉开,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外头起了一片迷蒙的雾气,对面的楼也是影影绰绰的。虽然看不见,但也能听到小区中央的花园里如往常一样,老人们已经早起锻炼了;马路离得远,隔着重重楼宇和绿化带,隐隐约约传来车辆来往的喇叭声。
这是一个两千多万人聚居的拥挤城市,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万籁俱寂。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出门去找他。门居然是开着的,他出去连大门都忘了锁。
楼下值班的保安看见她,跟她打招呼:“苏太太,今天起这么早。”
萧之烈问他:“你看到我先生出去了吗?”
保安说:“我刚换班半个小时,没有看到。您找苏先生?我帮您问问上一班的弟兄。”
萧之烈忙谢过他:“不用了,我先到门口找一下。”
保安说:“那好,有需要您随时来找我。”
她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地下停车场自家的两辆车也都在。今天天气不太好,像要下雨,气压有点低,她走得快了一点,又没吃早饭,就有点胸闷气虚,只得坐到花园中的长椅上休息一下。
花园里锻炼的几个老人已经离去了,隔着花丛好像还听到他们互相寒暄道别的声音。
她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看到有人过来。
好安静,连马路上车辆的声响都变得遥远飘渺。
她忽然想起,在小区了转了这么久,除了楼门口那个保安,她还没有碰到第二个人。而且,几十分钟过去了,天光一点都没有亮堂起来,还是晦暗迷蒙的天色。
苏未醒,他到底去了哪里?
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站起来准备继续找,冷不防顶上一根花枝打到了她的头,露珠和碎叶悉悉索索地落了一身。
栖在花枝上的一只白蝶被惊起,扑扇着翅膀悬空,居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围着她绕了两圈,甚至在她落了花瓣的手心停留了片刻。
心头似乎有灵光瞬间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捕捉。她的手指微微一动,白蝶受惊,飞快地掠起钻入花丛中。
“之烈!”身后有人叫她。
她闻声转过身,魏寻拨开湿漉漉的花枝向她走过来。
“魏……魏先生,”她一时有些错乱,而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住这个小区吗?”
等等,他叫她什么?之烈?
魏寻没有回答,抿着唇看了一圈四周:“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