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隽明显觉得砍掉一个人的手脚或是挖掉眼睛这一类事情并不有趣,倒并不是认为这种事太残忍所以不愿意去做,他的目光里完全没有对流血的反感,只是因为余丽珊太吵了,他想息事宁人,所以才勉为其难的这么做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的吴彬一股寒意从心里蹿起来。这个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已经完全不把杀人当作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了,断手断脚这一类小事对他来说大概就像是走在路上鞋带送了一样频繁吧?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变成这样的魔鬼?他身体里的灵魂到底还是不是人类啊?
&ldo;住手!&rdo;吴彬忍不住厉声喝道,&ldo;砍掉手脚的话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的,这样还有什么要挟罗冀的资本!&rdo;
&ldo;呐,放心好了。&rdo;阿隽漫不经心的用刀刃在林风手臂上比了比,&ldo;我会很讲究位置和力道的,稍微止一下血就……&rdo;
林风突然开口道:&ldo;等等,我有话要说!&rdo;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不易为人察觉的颤抖,但是仍然底气沉稳,阿隽不由得停了手,抬起头来看着他:&ldo;怎么了?&rdo;
林风紧紧的盯着阿隽的眼睛:&ldo;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叶莲校长谈起过组织里的事,你是&lso;红&rso;的七个主要成员之一,是吧?&rdo;
&ldo;是啊。&rdo;
&ldo;听说你是一个沉溺于武道,曾经面对上百人的攻击都面不改色、来去自如的人,是吧?&rdo;
&ldo;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rdo;
&ldo;那为什么要用麻醉剂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来绑架我们两个呢,说到底在我面前你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足够的自信是吧?因为你害怕我和你的实力相当,不,甚至有可能超过你,所以你害怕自己失手是不是?&rdo;
阿隽的脸色微微的变了:&ldo;喂,你……&rdo;
&ldo;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林梢的名字对吧,不论是单兵作战还是智谋韬略你都曾经惨败在叶莲校长手下,那么对叶莲身怀畏惧的你难道已经害怕到了对他的学生都不敢挑战的地步?非要借助于麻醉剂、绳索、刀子这一类东西才能砍下我的手,你懦弱胆怯到了这种地步吗,阿隽大人?&rdo;
阿隽的瞳孔危险的紧缩起来,林风注视着他的眼睛,不仅没有一点惧意,甚至声音更加严厉起来:&ldo;我猜你根本没有胆量来跟我堂堂正正的对决吧?据说惨败给叶莲的时候,你伤重到躺在床上三个月都没能起身,你是怕被我也打成那个样子吗?&rdo;
沉默半晌之后,阿隽猛地举起战俘刀。紧紧盯着这一切的吴彬还没来得及倒抽一口凉气,就只见刀光划下,把绑住林风的绳索砍成了几段。
阿隽站起身,随手扔了刀。
短刀掉在地面上发出砰的声响,阿隽站在房间中间,扬起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林风。
&ldo;喂,辱臭未干的小鬼,&rdo;阿隽活动着肩膀,冷冷地说,&ldo;来打一场吧。&rdo;
林风一边揉手腕一边站起身,惊呆了的余丽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对阿隽叫道:&ldo;喂!你怎么能这样,罗冀的人随时有可能冲过来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不顾大局就‐‐&rdo;
&ldo;闭嘴,女人!&rdo;
超乎想象的嘶哑恐怖的声音,让余丽珊立刻就噤了声。阿隽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仿佛饿了三天的人面对着一桌丰盛宴席一样,那笑容在贪婪中混杂着让人心惊胆战的亢奋。余丽珊的目光在触及到他眼睛的时候不禁一愣,只见这个日本年轻人的眼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泛出暗红,就仿佛……就仿佛那对眼珠,曾经在血海里浸染过一样。
&ldo;只要赢了我,我就不砍你。如果你输了……&rdo;阿隽伸出舌头,毫不掩饰的舔了舔嘴唇,&ldo;‐‐我就把你的舌头切下来,让你再也没法说出我输给叶莲这种话!&rdo;
吴彬胆战心惊的望着林风向前走去,忍不住叫道:&ldo;住手啊林梢!你不要真的……&rdo;
&ldo;我会尽力拖延时间的,&rdo;林风淡淡的道,&ldo;不过面对这种对手,敷衍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喂,把你卷进这种事真的很抱歉,万一真的死了,下辈子我会跟你道歉的。&rdo;
贫民区破旧的租借屋边上,有一处已经废弃的港口。暮光中一辆黑色奔驰从远处驶来,在阴暗破败的巷口戛然停下。
啪的一声轻响,打火机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微弱的亮光。一缕香烟的轻烟袅袅升起,尼古丁更加妥帖的安抚好神经,叶莲徐徐的吐出一口气。
报纸上醒目的标题异常耸动,金融版娱乐版都放上了首条:&ldo;罗家继承人疑议再起风波!昔日正房二少爷东山再起卷土重来!&rdo;
&ldo;罗家掌门人身陷困境,集团陷入动荡,高层纷纷辞职!&rdo;
&ldo;百年黑道即将分崩离析?目前警方已插手纷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