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能和余丽珊离婚,不是因为我选择了她,而是不论是我还是罗家,都经受不起离婚的丑闻……如果我跟她离婚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因为你,以她在上流社会的地位和八卦能力,她能让你我都身败名裂。我倒是不怕,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但是你怎么办?如果你是个女孩子那我干脆娶了你就没事了,你偏偏又是这么个一点伤都受不得的小家伙……&rdo;
林风许久没有说话。罗冀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突然沉静得不像是平时的那个人了。
林风坐在他腿上,按理说这样一个男孩子,再怎么单薄也总有个五六十公斤。然而林风的体重似乎出乎意料的轻,他的骨骼好像没什么重量,罗冀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整个搂起来。
有时罗冀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林风的骨头不是钙质的,好像他正在渐渐的化作一股烟,随时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身边一样。
&ldo;……没关系……&rdo;林风轻轻地说,&ldo;……没关系,我可以等……总有一天你会不计代价的抛弃那个女人……&rdo;
最后的话音轻得几乎是耳语,仿佛是一阵轻风,从唇齿间眨眼的工夫就飘散而过了。
这样轻淡,这样漫不经心,然而这种独特的用词和口吻,都给人一种类似于痛恨的错觉。
林风没有让这种感觉持续下去,他站起身略略有些羞涩的对罗冀微笑:&ldo;我饿了,你负责喂养我吗?&rdo;
罗冀忍不住在他后腰上拧了一把:&ldo;我特地叫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八宝粥,你个挑食的小东西,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下次不准了。&rdo;
林风笑着跳开,在罗冀追上来的刹那间拉开门躲了出去,只留下一串愉快的笑声。每次都是这样,罗冀总是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但是前边总会加上下次这两个字。他其实没有办法真正的拒绝林风的要求,除了和余丽珊的婚姻。
‐‐除了这个最关键的婚姻。
罗冀以前很少在家吃饭,大多时候都在外边。后来林风要人陪着,他只能推掉大部分应酬,专门回家陪这个腻歪人的小家伙。
他走到楼下,林风已经规规矩矩的在餐桌边坐好了,两条光裸的小腿还在椅子下晃来晃去的。厨师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放在他面前,低声说了句:&ldo;林少,请慢用。&rdo;
林风漫不经心的用勺子在碗里搅拌了两下,突然抬起头,目光从厨师脸上一瞟而过。
厨师正要退走,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绊倒。他前边就是椅子,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扑倒在桌面上,林风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微微的笑道:&ldo;师傅,小心啊。&rdo;
厨师慌慌张张的一把推开他,大概是突然意识到太生硬了,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ldo;多、多谢!&rdo;
林风也不喝粥,笑吟吟的托着腮,竟然跟厨师闲聊上了:&ldo;前一阵子没看到过师傅啊,您是新来的吗?&rdo;
&ldo;不、不是……是夫人她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把我从外边调进来的。&rdo;
&ldo;哦,那您以前是伺候罗夫人的了?罗夫人对您真不错!&rdo;
厨师抹着汗讪笑,连连点头:&ldo;是!是!&rdo;
林风眼珠子一转,问:&ldo;罗夫人每个月开你多少薪水?&rdo;
&ldo;这个……差不多是我以前酒楼薪水的两倍,夫人有时心情好,也赏些东西下来,所以……所以……&rdo;
罗冀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用刀叉切割面前的牛排,一边笑道:&ldo;吃饭就好好吃饭,你缠着人家大厨问工资做什么?&rdo;
林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ldo;唉,这你就不知道了。以前人出去打仗的时候,两种人是不能得罪的‐‐一个是军医,还有一个就是厨师。跟厨师打好关系总不会错,要是跟厨师弄不好关系的话,很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rdo;
罗冀摇摇头笑了笑,只当是林风又别出心裁的出了什么新鲜主意,便不再过问,只切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
谁知道听了林风这话厨师突然脸色剧变,几乎站立不稳,刷的一下冷汗就这么下来了。林风正舀了一勺八宝粥,一抬眼看到厨师这个样子,慌忙站起身:&ldo;咦师傅,你怎么了?我不过说说而已,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rdo;
厨师见了鬼一样挥开他,连连退去几步:&ldo;没……没什么……&rdo;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只听叮的一声餐具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只见罗冀捂着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然后颓然坐倒在了椅子上。
林风猛地转过身:&ldo;罗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