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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假如我能在机舱中多&lso;幸福&rso;一会儿也好，我又怎么知道等待我的是你们。待我飘飘然地下飞机时，送上我手的不是鲜花而是手铐!以后的事就不用我说了。

&ldo;但我还要说几句。我是在不正常状态下被俘的。飞机出了毛病，我的神经出了毛病。否则，我现在应该去罗马或巴黎，而不是蹲在这里了。&rdo;

小马看着记录笑着说：&ldo;这狗熊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已是第20个俘虏了，波-45的第20个俘虏。&rdo;接着，小马简单地向我介绍了一下波-45防御系统。

波-45系统，是枫市大学物理系教授王凡同志在生物生理研究所及军事科技研究院协助下研制出来的高能综合波防御系统，原理是建立在王教授新的&ldo;波&rdo;理论基础上的。新的&ldo;波&rdo;理论认为，一切物质都可用不同的&ldo;波&rdo;来表达，而我们能感觉到的一切信息也都是&ldo;波&rdo;。固然这些信息都是实实在在的不同物质发出的，但深人的研究已使我们能人为地制造出单纯的&ldo;信息波&rdo;，使我们的感受器官‐‐视觉、嗅觉、听觉甚至触觉都认为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发出的，而这么感受到的&ldo;物质&rdo;实际上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只是一台可控制的电子设备。

小马说：&ldo;像&lso;壁虎&rso;之类不请自来的&lso;客人&rso;，无非想在我国上空偷听、偷看，那么波-45系统就让它&lso;看&rso;到、&lso;听&rso;到它所需要的一切‐‐事实上只是一束&lso;信息波&rso;，而且是我们需要它感受的。柯鲁日也夫最后看到的那十几架&lso;壁虎&rso;及sr-17基地，是波-45给他开的玩笑，让他活见鬼。这就是用&lso;壁虎&rso;的自身波形反射给它，让它慌乱，自投罗网。&lso;上帝要他灭亡，先让他疯狂!&rso;&rdo;小马用一句外国谚语结束了他的介绍。

本来，我的采访工作，由于遇到&ldo;紧急警报&rdo;反而提前完成了，&ldo;壁虎&rdo;式的被生擒活捉，给我提供了极为精彩生动的素材，足够写好几篇专题特写了。但88基地指挥部根据我的采访要求，主动与军科社联系后又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作为&ldo;特使&rdo;去枫市给王教授送感谢信及纪念品‐‐&ldo;壁虎&rdo;式与柯鲁日也夫的合影。这是基地的惯例，同时我也可能到波-45之父那里了解更为详细的情况。我当然喜出望外，非常乐意去当这&ldo;特使&rdo;啰。

我的错误和&ldo;劳山道士&rdo;的围墙

（&ldo;劳山道士&rdo;是《聊斋》里的一个故事。）

基地指挥部首长在向我交待任务时一再强调，这次送感谢信及纪念品也是军事机密，不能疏忽大意，除了向教授汇报外，不能向任何人谈及88基地的任何情况。作为军人，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小马在和我一起准备资料时还对我唠叨保密什么的，我不耐烦地对他讲：&ldo;说些别的什么吧，保密保密，我知道了。&rdo;

正好基地有首长要出差去，我就搭首长的高速定点专用车前往机场。还是小马送行，他一定很羡慕我的差事，在上飞机时他握着我的手说：&ldo;你这张弓，永远是有好运气的。&rdo;但是，这次我的&ldo;运气&rdo;可并不太好，一开头就倒霉透了。

到达枫市是早晨，班车直送我们到市中心，然后我换乘公共磁垫车去枫市大学。车站上只有四五个人在候车，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背着我正在仔细地看站牌上的路线图。眼看磁垫车到站，我紧了紧背包，习惯地按了按装着证件的上衣口袋，就上了车。当时觉得口袋里有什么硬东西，坐在靠椅上时我又摸了一下，接着不假思索地就掏了出来。一掏出来我吃了一惊，原来波-45的临时通行证被我粗心大意地随身带了出来，可能首长的专车使我漏过了电子警卫的检查。记得那天&ldo;紧急警报&rdo;后，我回到宿舍对小马讲我被机械手抓住的情况，小马告诉我，它们身上都有含人造元素117合金制造的识别符号，所以电子警卫不阻挡它们。以后我们又笑那个柯鲁日也夫，就把临时通行证的事忘了。想不到我把它带了出来，这是不允许的。我慌忙把这闪着银光并有88基地符号的金属小片装进口袋，同时还故作镇静地往座位四周看了一看，除了侧后方一个戴眼镜的人扶着额头在打瞌睡外，其他人都往窗外在看风景，没有人注意我。我暗自庆幸，准备到枫市大学后就收藏好，回基地再检讨自己的疏忽。

到终点站枫市大学下车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匆匆向前走去。枫市大学座落在郊区的一片枫林之中。收发室的姑娘看了我的介绍信，又仔细地看了部队的代号，点头对我笑了一笑，然后在一排按钮上像弹钢琴一般弹了几下，一会取出一张卡片。她闪动着大眼睛对我讲：&ldo;根据计划安排，教授今天可以接待您。但是今天是休息日，您可直接到王教授家中去找他。&rdo;虽然我是个堂堂军人，又是记者，可是和年轻姑娘打交道我总要脸红。所以，我问明了教授家是住在&ldo;星湖畔绿枫村5号&rdo;后接过递给我的卡片，含糊地道了个谢，顺着她指的方向，快步向在阳光下闪着金色波浪的星湖走去。似乎姑娘还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直送我到了湖边。

绕过星湖，就看到耸立在一片翠绿之中的几座雅致的楼房。前面靠湖的一幢楼房上斗大的5字告诉我，这就是教授家了。我兴高采烈地走近时，几株绿枫摇曳着多姿的枝叶，似乎向我表示欢迎。一堵不高的花墙隔在楼前，我寻思门在后面，绕了一圈后，简直使我莫名其妙，因为围墙上竟是没有门的。我对着这堵爬满了长青藤的花墙愣住了。怎么进去呢?教授又怎么出来呢?总不会要像鲁滨孙一样，架了梯子爬出爬进吧!我倚着一株绿枫仔细地察看收发室那姑娘给我的卡片，想在上面找出一点启示。可是，上面除了打印着&ldo;王凡教授上午在家中接待张长弓同志&rdo;以外，再没有什么&ldo;芝麻开&rdo;之类可以开石门人山洞的咒语了。（&ldo;芝麻开&rdo;为《天方夜谭》中阿里巴巴与40大盗的故事中开石山门洞的咒语。）我想起匆匆离开收发室时，姑娘似乎还说了什么，可是除了她那闪动的大眼睛和银铃般的笑声，实在想不起她究竟说了些什么话。现在，到了楼前，这可恶的花墙竟使我可望不可及，不得其门而入，真令人尴尬。正在犹豫进退时，二楼的一扇窗户似乎有个人影一闪，不到2分钟，我听到了楼房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接着，我惊奇得叫出声来了，因为从墙中走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注意，是从那爬满长青藤，没门没洞的砖墙中走出来的，不是从墙上、墙下或其他地方。肯定，我当时那张大的嘴，瞪大眼睛的样子很可笑。所以那小孩走近我时第一句话是：&ldo;叔叔，你看什么呀?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吗?&rdo;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ldo;你是张叔叔吗?我爷爷在家里，请进去吧!&rdo;小手还蛮有气派地一伸。虽然我还没完全从惊奇中恢复过来，但在这么一个小孩面前还是应该显得庄重一点才合适。我整了一下军帽，顺着他小手指的方向看去，还是那堵可恶的无门花墙呀!由于他的穿墙而出，我想起了&ldo;劳山道士&rdo;。我去穿墙，安知不碰个头破血流呢?所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还是站在那里没动。小孩看出了我的踌躇，他牵着我的手说：&ldo;这是&lso;波&rso;，姑姑和你开玩笑呢，走吧!&rdo;他拉着我，毫不犹豫地往围墙跨去。我神情紧张地跟着他，试探着跨过去，居然没念什么咒语也毫无阻挡地穿墙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