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就看到从屋子里飞出来一样东西,差点就砸中了门口的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元老爷重金聘请来的孙嬷嬷。空中纸片四散飞舞,见到他走来那老妇人竟有片刻局促,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ldo;这是什‐‐&rdo;九卿朝孙嬷嬷走来,还未靠近,那飞舞的纸片被风吹着朝着他这里飘来。他只是手稍微一伸,就拿到了一张。
那纸不是普通的纸,刚抓在手里就能察觉出要比别的纸厚许多,而且触手微凉,细腻,这绝对是上等的画纸,还是专门用来制作画册的纸。
他抓在手中还要与那孙嬷嬷交谈,只是往那纸片上看一眼,剩下的句子就已经消在了喉间。
画是好画,下笔从容,流畅舒缓。
再加上这一副清秀隽永的好字,如果忽略那赤裸交缠于圆桌上的男女,和那些将露未露的隐秘处,或许是能摆在架上供人赏玩的。
这正是春宫画册!
九卿看着看着,忽然语塞,只觉得手中抓着的一张薄纸重若千斤,沉地他几乎要抬不起手来。
&ldo;老身失礼了,不知道江公子来此处有什么要事?&rdo;孙嬷嬷掸了掸有些褶皱的衣服,&ldo;你难道不晓得这大婚前七日,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么?公子这样,有失礼数。&rdo;
&ldo;卿正要去见元老爷,见到院内侍女一脸焦灼,于是跟她前来。&rdo;九卿脸上的不自在飞快的闪过,顺势蹲下身从地上捡起那些纸张。开始还顺便看上几眼,看得多了毕竟年轻气盛,忍不住面上一红,只看着孙嬷嬷那张脸答话,&ldo;刚来就见到这幕,可是小姐她出了什么事?&rdo;
他话刚说完,室内就极为应景的响起了瓷器破裂的清脆声响,以九卿的听力,轻而易举地听出了门后压得极低的啜泣,还有倒吸之声。
九卿把手上的纸张朝孙嬷嬷怀里一塞,猝然起身,要去推开门。但手指落在门上的瞬间,还是变作了扣门。
&ldo;小姐,我能否进来?&rdo;
无人应答。
&ldo;是我,能不能让我进来?&rdo;
依旧沉默一片,只是那极低的哭声顿了顿,似乎有了渐大的趋势。
&ldo;阿绣,我进来了。&rdo;
九卿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一次要比一次柔,仿佛那屋内的不是长他两岁的元绣,而是胆小易受惊的襁褓婴儿。
屋内没有更多的动静,既没有吵闹,也没有抗拒。他放在门上的手一使劲儿,门缝刚开了一点,就听到身后孙嬷嬷低低的叹气。
&ldo;礼教怎可废?还是叫来元老爷更好些。&rdo;
九卿唇角的弧度渐渐褪了些许温度,他回头看了蹲在那处捡东西的老妇人一眼,&ldo;嬷嬷可知凡事都得因人而异,更得因势而变。现如今阿绣犯病,难不成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还抵不上死板教条?&rdo;
&ldo;你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