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温柔地洒满了整个城市,为寒冷的冬日带来些许暖意。
顾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世界级难题:自己跑进了付俊卓的被窝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付俊卓背后抱着他。两个人身体相贴,睡得倒是很安稳。
如果仅限于此,这其实是一个安逸的早晨,然而上天总爱与人开玩笑‐‐顾舟发现自己身体某处烫得难受,并且,这个烫得难受的部位正好死不活地贴着付俊卓。
姿势太暧昧,氛围也太要命。
这是……何等的卧槽?!
一瞬间,心跳飙升到足够打120,顾舟的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这种姿势,这种状态,顾舟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付俊卓醒了,看向自己的脸上一定写满了&ldo;你是变态&rdo;。
不行,不能……
顾舟大气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把付俊卓弄醒,然后再被凄惨地撵出去。
于是,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顾舟只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现在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传说中的瞬移,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离开付俊卓,飞快地滚回自己的被子。
然而这个办法风险太大,在自己动的一瞬间,可能还没来得及挪位付俊卓已经醒过来了,然后付俊卓就会发现自己的异样。而且……顾舟僵硬地慢慢转头,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己的被子在哪里。
大概是……掉地上了?
算了,不行,pass。
顾舟咬牙。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把重点从付俊卓身上扭向别处,比如……高数公式?
于是某个一早起床就吓飞的人,抱着付俊卓,背了两分钟的高数公式。然而,有时候身体的诚实度,并不是一两个公式就能摆平得了的,甚至还会唱反调。
也是了,年轻人,火气大,精力好。
顾舟快要急死了,偏偏自己抱着付俊卓的姿势复杂到匪夷所思,是那种自己一动对方绝对会醒的抱法。
真是要命。
连球球听了都会生气。
顾舟硬着头皮,试着慢慢地放开付俊卓。
忽然,付俊卓动了。
这……是要醒了……吗?顾舟吓得停下了所有试图逃离的动作,四肢僵硬。
然后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对!装睡!就算被学长发现了,自己也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谁还没个晨……勃呢_(:3j∠)_……
于是顾舟连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心灵的煎熬持续了几十秒,这几十秒,付俊卓只是翻了个身,别的什么动作也没了。
顾舟闭着眼睛胆战心惊,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试着睁开了一条fèng‐‐只见付俊卓面对着自己,闭着眼睛,正乖乖地睡着。
原来,没有醒啊……而且,似乎两个人没有什么身体接触了。
顾舟舒了口气,干脆睁开眼睛,一心一意打量起付俊卓。
付俊卓的睫毛很长,眉形也是秀气得要命,睡相真的很乖。今天他没有戴手表,左手放在头侧,顾舟一眼又看到了他手上的疤。
疤痕很丑,像盘在手腕上的狰狞蜈蚣,和这个人的长相格格不入。
这个人,以前经历过什么呢?现在他看起来这么平和,那时候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自己割了三刀呢?
也许流血手指的真相,并不是为了弹出钢琴的绝唱,更多的时候,大概只是切菜时不小心被刀口舔了一下‐‐但是在真相之前,总会允许人有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