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rdo;村长问道。
&ldo;这很明显,你应该清楚!&rdo;保罗师的语气非常尖锐,&ldo;我们也有可能会遭到攻击,但是除非敌人直接进攻,否则我们不会介入。如果敌人只袭击村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这里用作进行反
攻的大本营。所以,对于那些能作战的男子,我们坚持要求他们作出承诺:他们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保卫修道院。而且,我们会对每个作出承诺的人进行判断,看他们的诺言是否可信。&rdo;
&ldo;这不公平!&rdo;一名委员咆哮道,&ldo;你们这是歧视!&rdo;
&ldo;我们只歧视那些不可信的人。这不对吗?难道你指望在这里藏一支预备军?嗯?这绝对不行,这里不能藏匿一兵一卒。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rdo;
在当前的形势下,委员们不能拒绝任何可以得到的援助。双方没有继续争执下去。保罗师的本意是,一旦时机成熟,修道院就会收容任何人,但暂时而言,他必须阻止村子将修道院纳入军事部署。再过一阵子,丹佛的官员们也会前来提出类似的要求。但他们关心的只是挽救他们的政权,而不是挽救生命。他准备给他们类似的答复。修道院是信仰和知识的庇护之地,他必须维护这一点。
沙漠里到处都是从东方过来的流浪者:商人、捕兽者和牧人。他们一路向西,带来了大平原的消息。
牛瘟正如野火一般,在游牧部落的牛群中迅速蔓延开。看来马上要闹饥荒了。
自从雷拉多王朝垮台之后,雷拉多的军队发生了叛乱。其中一部分人遵照命令回国了,其他人立下坚定誓言,出征德克萨卡纳,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取下汉尼根二世的头颅凯旋。
叛乱发生之后,雷拉多人的力量被削弱,在疯熊士兵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之下逐渐消亡。疯熊的士兵一心想报复牛瘟转播者。据谣传,汉尼根慷慨地提出保护疯熊的人们,前提是疯熊的人们宣誓遵守&ldo;文明&rdo;法,并且允许汉尼根的官员加入他们的委员会,还让他们信奉基督教。命运和汉尼根赐予游牧民族的选择就是&ldo;要么归顺,要么饿死&rdo;。但许多人宁死也不愿效忠一个热衷于攫取土地的国家。据说,洪甘&iddot;奥斯已经向东、向南、向天堂发出挑衅的咆哮。他烧死了一名萨满教僧,以此表示对天堂的挑衅。他扬言,如果基督教的上帝能帮助他消灭敌人,他就加入基督教。
在一群牧人短暂的来访期间,诗人从修道院消失了。塔代奥最先发现诗人从客房消失,他也是第一个询问这名写诗的恶棍的人。
保罗师皱起眉头,一脸惊讶。&ldo;你确定他已经搬出去啦?&rdo;他问道,&ldo;他经常去村子里小住几天,或者去平顶山和本杰明争论。&rdo;
&ldo;他的东西都不见了。&rdo;学者答道,&ldo;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rdo;
院长撇了撇嘴。&ldo;如果诗人离开了,那可是不祥之兆。顺便提一句,如果他真的消失,我建议你马上回去清点一下自己的物品。&rdo;
学者一脸沉思。&ldo;那就是说我的靴子……&rdo;
&ldo;毫无疑问。&rdo;
&ldo;我把靴子送去让人擦干净,而靴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那天他还差点把我的门砸烂。&rdo;
&ldo;砸烂你的门……谁,诗人?&rdo;
塔代奥轻声笑了笑。&ldo;恐怕是因为我和他开了个小玩笑,拿了他的玻璃眼珠子。您还记得吗?那晚他把眼珠子放在长餐桌上,忘了带走。&rdo;
&ldo;我记得。&rdo;
&ldo;我把这颗眼珠子拿走了。&rdo;
学者打开随身带的小袋子,掏了半天,摸出诗人的假眼珠放院长的桌子上。&ldo;他知道是我拿的,但我一直没承认。那以后,我们常常打趣他,甚至造谣说这颗眼珠子属于贝林部落所崇拜的神,很久之前就丢了,应该把它还给博物馆。过了一段时间,他气得发疯。当然,我本来打算在我们回家之前把眼珠子还给他。您觉得,我们离开之后他会回来吗?&rdo;
&ldo;我不敢肯定。&rdo;院长说,当他瞥到假眼珠的时候身子微微战栗了一下,&ldo;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替他保管这颗假眼珠。尽管他也可能去德克萨卡纳找这颗眼珠子。他说它是个非常灵验的护生符。&rdo;
&ldo;怎么个灵验法?&rdo;
保罗师笑着说:&ldo;他说,他戴上这个,能把世界看得更清楚。&rdo;
&ldo;胡说八道!&rdo;学者顿了顿,很明显,他这一顿是在紧张地推想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可能性。然后他接着说,&ldo;难道这不是胡说吗?除非这颗安在空空如也的眼窝里的假眼珠,能以某种方式影响两个眼窝的肌肉。他这么说过吗?&rdo;
&ldo;他只是肯定地说,不戴它就看不太清楚。他声称要戴着它才能洞察&lso;真意&rso;,尽管戴着的时候他会痛得头昏眼花。但是谁也不知道诗人嘴里讲的究竟是事实、幻觉还是寓言。如果幻觉对他更有利,那我估计诗人也许不会愿意承认幻觉和事实之间的区别。&rdo;阁下脸上泛起了一丝嘲弄的微笑。&ldo;前两天,他在我门外叫嚷说,我比他更需要这颗眼珠子。听起来似乎是说,在他看来,眼珠子本身是一个有魔力的神,适用于每个人。我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rdo;
&ldo;他说你需要它?哦,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