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温度宜人,柔软的床铺上醒来。
弯长的睫轻轻掀动,眨啊眨的犹有睡意,一夜好梦后身体反而更倦,本能的更往被窝里蜷缩,乌黑发丝从枕上流进床铺,昏暗的卧室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咚!
门上的重敲,把她吓得醒了。
「我醒了!」她谎忙下床,却因为床铺比下意识以为的高许多,台无防备的就摔跌在地上,狠狠清醒过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误以为身处熟悉的家中,因为贪睡而被表姊叫唤,要快点赶到饭厅,不然来不及替表姊搭配衣裳首饰,还会被大哥责备,怎么会坏了作息,刚放暑假就……
不,这里不是家。
不是她跟家人们居住,位于繁华都市华丽大楼里,有重重守卫的安全住所,而是远在异国陌生小镇的某间房屋的主卧室,她连下床都会摔跌落地,撞得双膝跟手肘发痛。
时咯!
又是两声巨响,槌得原木门震撼动揺,几块平头型铰链几乎要松脱。
「我醒了!」她忍着疼提高声音,对门外喊。
门外传来闷闷的男性嗓音,利落简洁下令。
「十分钟。」
她趴在地上重重吐出一口气,勉强站起来,拖着疼痛的双腿往浴室走去,用这几天以来训练出的动作,快速洗漱完毕,把长发梳顺,几日的奔波,让发质变得干躁,梳子上掉落的发丝,让她心疼却无可奈何。
穿上棉质两件式衣裳,匆匆走出主卧室下楼,她来到客厅看见他跷着二郎腿,黑眸睨来一眼,薄唇倒没有吐出令人生厌的计分秒数。
看来,她没有超过十分钟。
压抑着心中的成就感,她连鞋子也穿好,故做轻松的问道:「今天要去哪里?」不论去哪里,她都准备妥当了。
薄唇微微上扬,黑眸闪烁邪恶光亮。
「我要去替镇民们修理电器,」他慢条斯理的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故意慢之又慢的宣布。「至于你,就待在这里。」
怒气蓦地上涌,她粉脸通红,小手紧握成拳,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打人的冲动,好想一拳打掉他那傲慢的笑。
「既然我不必出门,为什么还要限定时间?」害她匆匆忙忙扯断好几根头发!
「训练你准时的好习惯。」他满不在乎的耸肩,抓起放在客厅桌上,放满各种工具的腰带,站起来缓慢绑在雄健笮腰上。「这是附加的服务,不用谢我了。」
他漫步走过僵立的娇小人儿,露出两排白牙卑鄙一笑,然后走出客厅,开门离开屋子。
直到车子引擎声离去许久,书庆才有办法挪动脚步,僵硬的一步步走回主卧室,在心中把他骂了好几百次。
可恶,她可是连防晒都擦好了!
整栋两层楼建筑,只剩下她一个人。
终于,她得到真正的隐私。
这么想着,怒气就谢谢平缓,她看着床铺,已经不想再回去睡,何况皮肤上还擦着防晒喷雾,再独碰床单枕头就弄脏了,毕竟防晒用品即使成分再天然,也会残有少许化学药剂。
一闪灵光冒出来,红唇漾起笑容,她转身走出主卧室,欢快的下楼,到楼下空着的客房里,找出昨晚跟安娜一起在大卖场釆购的瓶瓶罐罐,花了几趟工夫,才都搬回主卧室里,然后一样样分门别类收好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