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好巧,我也是。”
姚植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爹的,还真是!
施雪愣了一下,惊诧道:“你是师父……在朔州行医时收的学生吗?”
她似乎记得,姚植他们是从朔州来的。
“是啊,她在昭阳京的时候就教我了。”楼和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牌,递给施雪,温柔笑道:“给你的见面礼,看你年纪,应该是母后收的最后一个徒儿了。”
施雪罕见地出现了呆滞的表情,大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递过来的小玉牌。
“你是……楼和?”
“没错,是我。”
施雪双眼中写满了震惊。
下一秒,她慢慢跪下来,一脸严肃认真的给他磕了个头。
楼和笑嘻嘻扶起她,责怪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必行大礼。母后当年云游各州,父皇有派人暗中跟随照料,所以她收的徒弟,我也有知道一些。当时信上说母后在凉州收了二徒,一个叫苏十二,一个唤作阿雪。那天醒来看到你留下的针,我就有此猜测。那针的制式是昭阳宫太医院的,能在凉州看到这种制式的针,只会是母后收的徒弟之一。”
“是,我是师父在凉州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后来师父把我托付给了十二姐,自己往不鸣山去了。”
楼和点头,柔声道:“我知,我们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是母后说她要上山去采银霜草。这之后,就没音信了。”
施雪沉默下来。
姚植又开始苦思冥想,想这个皇室离婚第一人的楼哲哲,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楼和继续讲道:“我们有派人在不鸣山的山谷里沿着有银霜草的地方找,可至今都没有消息。”
施雪轻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重与肃然。
楼和回想起旧事,目光飘远,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末了,叹道:“罢了,不说了。母后离京之前就说过,生死都是小事,看开便是。”
一时间,大家各自沉默。
小乞儿默默从施雪身边挪到了姚植身边,怯怯看着眼中都带着泪光的两个人。
姚植在旁边静悄悄等着气氛平和下来,才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可以问一下昨天的事了吧?那什么,施雪,昨天遇劫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施雪淡淡看向她。
姚植指着楼和:“是这样,因为师叔说,这事不一定是普通的劫财而已。他们的目标应该一开始就是那块玉佩。”
施雪认真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大概知道抢玉佩的人是谁……”
她看了一眼姚植身边的小乞儿,轻声问道:“六儿,昨晚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他们是谁?”
小乞儿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害怕起来,眼圈立刻红了。
楼和语气平和,接道:“那就是说,抢玉佩的,也是乞丐。”
施雪点头,解释道:“石岚城的乞丐有两种,一种是像六儿这样体弱多病又没依没靠的孩子,其他的,就是另一种。他们有自己的组织,每天都要交粮上供,若是没交够份子,似乎是要被他们的长老惩罚的。所以,这些乞丐不仅乞讨,而且还行偷盗之事。可公然袭击行人抢夺财物……”她停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我大概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