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看着她开始发红泛肿的脚脖子,初步断定是踝骨骨折,也不敢怠慢,从旁边扒拉两块断琴残木片简单固定之后,回头朝楼梯上傻愣着的那群人吩咐了句:&ldo;我现在带她去拍片,家属去一楼挂号,其他无关人员没事就散了!&rdo;
姥姥失手打了自己外孙女一巴掌,还让她摔断了腿,眼看着她哭得死去活来,一下子吓傻了,站在楼梯上只晓得双腿打颤,哪还知道挂号。
踝骨被固定后,那处的疼痛减轻了几分,陆酒酒哭声歇了歇,抽空看了姥姥一眼,泪眼汪汪的拜托旁边那位阿姨:&ldo;张阿姨,麻烦您带我姥姥去一楼帮我挂个急诊,我怕她一个人转迷糊了。&rdo;
待她交代完,任平生二话不说,抱着人直接就去了放射科。
陆酒酒长这么大,人生头一次被一个男人拦腰抱着,还是个符合她一切审美的超级男神。
即便疼得死去活来,依旧春心荡漾,色心不改,嘴里不停地抽凉气,还不忘撩拨打探:&ldo;医生谢谢你啊,嘶嘶…您叫什么啊,嘶嘶…哪个科室的啊,嘶嘶…害你盒饭都扔了,回头我请你一顿,嘶嘶…&rdo;
任平生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掺杂着拟声词式的聒噪,停住脚,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ldo;你属蛇的?嘶嘶嘶的吐信子要咬我啊?&rdo;
陆酒酒被噎了一口,默默闭上嘴,咬住唇,不敢再问,更不敢再嘶嘶了。
片子拍完,姥姥号也挂上了,结果一看,好家伙,前面有好几十号人排队等着,她又疼得实在受不了,想起之前赵静怡的话。
此时,不知道是该谢她,还是该为应验在自己身上的一语成谶点个蜡。
有气无力的拽了拽身边一脸事不关己的男人,她小声说:&ldo;我不看急诊了,我直接去病房找熟人看。&rdo;
任平生点点头,双手闲适地插进白大褂口袋里,转身就走。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当真是没有要管她的意思,陆酒酒盯着自己已经肿成猪蹄的脚,怯懦地叫了他一声:&ldo;医生……&rdo;
他顿住脚,回头,眼神不温不热。
陆酒酒抿一下唇,问:&ldo;骨科有位任医生您认识吗?&rdo;
&ldo;哪个任医生?&rdo;
&ldo;任平生,任医生。&rdo;
他蹙眉:&ldo;你认识他?&rdo;
陆酒酒点点头:&ldo;他妈妈在我那儿学古琴,她说,如果在这边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请任医生帮帮忙。&rdo;她顿了顿,抹一把额上的汗,忍痛继续问:&ldo;您知道他办公室在哪儿吗?&rdo;
其实她的意思是,您不抱我过去也麻烦帮我弄个轮椅成吗,别把我丢这儿啊?
任平生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她,发现小姑娘不哭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娇娇小小地坐在走廊的公共椅上,楚楚可怜,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也疼得煞白。
他挣扎了几秒,最终狠狠拧了下眉,认命的朝她走过来。
真是他亲妈,就会给他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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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看过片子,确诊为内踝骨轻微骨折,轻微错位,不是什么大问题,外固定保守治疗即可。
虽然不用手术,但还是需要住院观察,开了住院单,又让之前的张阿姨去大厅办理住院手续,他再给病患打石膏,做一些列常规检查。
陆酒酒傻愣愣的由着他摆布,直到手续办妥,人躺到病床上,才想起来问一句:&ldo;那个……&rdo;
&ldo;干嘛?&rdo;正弯腰检查的男人直起腰,看过来。
陆酒酒视线上移,在他好看的眉眼间停住:&ldo;任医生……您帮我通知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