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自己毕竟是家中独子,还没娶老婆传宗接代,郑伟只得适可而止,换了个话题。&ldo;你旧情人的未婚夫,你想我怎么处理?&rdo;
这个话题显然很有吸引力,叶正宸立刻说:&ldo;透点消息,说他承认参与分赃,最少也要判六七年。&rdo;
&ldo;六七年?&rdo;郑伟略有所悟:&ldo;你还想她来求你?&rdo;
叶正宸牵动一下嘴角,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ldo;当然,一次怎么够……&rdo;
晚上八点多,叶正宸拿了两瓶白酒回到住处。
因为刚刚回国,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时间寻找新居,他暂时住在出国前父亲给他买的公寓里。当时方圆几里,这幢高层建筑巍然独立,短短五年时间,它已淹没着一幢幢更高的大厦之间。
他进门放下钥匙,开了灯,随手把酒放在门边的角落,脱了外衣挂在衣挂上。
三室一厅的格局虽因装修的陈旧,显得有点拮据落魄,但他的房间始终保持着整洁,多年的习惯改不了了。
走到窗前,一片五光十色喧闹尽收眼底。或许是在国外呆的太久,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看不见古老沧桑的大院,也看不见大片大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许多记忆都掩埋在尘土飞扬里。
他忽然有点怀念起大阪那个低矮的公寓楼,许多真诚的朋友,还有阳台外浪漫的樱花树……
盛放时节,花瓣落满了阳台……
那一年、那一季……花瓣在风雨交加中飘摇,有个人,有段爱,最短暂,也最绚烂。
三年里,他每天都在期待时间快点过去,期待着他恢复自由,狠狠抓住她的手,狠狠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他有多想她,他有多少的难言之隐。
然而,时间不会停留,感情也不会……
即使他能抓住她的手,能把她抱在怀里,即使他把她按在床上,那一句:&ldo;我想你&rdo;也早已毫无意义。
……
门铃响了,叶正宸伸手拉上窗帘,遮住外面的灯火。
门开启,门口站着一身深紫色束腰短裙的喻茵,看上大方又高贵。
&ldo;小伍只弄到两瓶。&rdo;他平淡地陈述着,俯身拿了酒递给喻茵。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喻茵没小伍从哪里弄的,看看上面的出厂日期,理所当然地微笑。&ldo;谢谢!&rdo;
叶正宸也不想告诉她小伍为了这两瓶有多为难,求了多少人。&ldo;不客气。&rdo;
&ldo;你昨晚去哪了?&rdo;喻茵问。
&ldo;酒店。&rdo;他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回答。
&ldo;和朋友喝酒?&rdo;
&ldo;和女人上床。&rdo;
走廊,死一样的沉寂,连呼吸也渐渐沉寂……
沉默后,她轻笑。&ldo;你不用故意气我。&rdo;
&ldo;我没必要气你,我说真的。&rdo;
……
&ldo;和她?&rdo;她笑笑,笑意中少许落寞。&ldo;薄冰?&rdo;
&ldo;嗯。&rdo;他没有否认,确切地说,懒得否认。
对叶正宸来说,编造谎言是件非常浪费脑力的事情,要尽力去设计好每一个细节,尽量让每句话都听上去合乎逻辑,前后不矛盾,还要用表情和眼神去配合,太费心了。
这辈子,值得他花心思去骗的女人,恐怕也只有薄冰一个。
可惜薄冰最恨被欺骗,她始终无法理解‐‐男人越是精心打造谎言,代表他越在乎,在乎到惧怕的程度。
喻茵平复了一下呼吸,语调依旧平和。&ldo;我听说南州市副市长的秘书因为涉嫌贪污被抓,如果我没记错,是她未婚夫吧?&rdo;
叶正宸低头解着袖口处的纽扣,解完一边又去解另外一边,然后把袖子缓缓往上挽。
他自认拒绝回答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偏偏喻茵锲而不舍地问。&ldo;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太卑鄙吗?&rdo;
他抬头,满不在乎地笑笑。&ldo;别什么都看得那么透,不累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