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晞稳定心神,尽力保持不怎么紧张的语调,问:&ldo;那它……那它画的那个骑马的人是谁?&rdo;
李儒风果然反问回来。
&ldo;什么骑马的人?&rdo;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还是将那幅画描绘了一遍。因为……谁更好看一点真的很重要嘛!
李儒风回忆了半晌,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来,悠悠道:&ldo;你惦记了这么久?为何不早点问我?&rdo;
李澄晞耳根红了一片,继续顶着一张厚脸道:&ldo;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到底画的是谁?难不成就是你惦记的苟晞?&rdo;
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李儒风顿了顿,才道:&ldo;不是。&rdo;
李澄晞咧嘴,想,这小纸人真的太不写实了,竟然将他画成这样。不过……他虽然没有披过甲,但他上马的姿势,应该和画里的人差不多英挺。
&ldo;画的是我。&rdo;
李澄晞的笑容僵在嘴角,看了看李儒风,又看了看小纸人。
小纸人的眼里,李儒风最好看?
李儒风的眼里,李儒风最好看?
???
李儒风在他嘴角冷不丁咬了一口,道:&ldo;你最好看。&rdo;
&ldo;可是,题字上头写的是……写的是&lso;苟晞&rso;的&lso;晞&rso;字。&rdo;
李儒风走到小纸人旁边,一把拿走了它正兴致勃勃挥舞的画笔,俯身在那张纸的空白处,写了一个&ldo;晞&rdo;字,尔后抬眼,看着李澄晞,问道:&ldo;好看么?&rdo;
……什么鬼,现在是李儒风卖弄自己的字儿的时候么。
但他不得不承认,好看啊,李儒风的字都很好看,刚劲有力,布局考究,一看就是从小练大的。
&ldo;我写这个字最好看。它几乎每次都画一个。&rdo;
哦,好无聊。他白白忐忑了这么久,又白白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如果有机会,他要把那个小纸人凌迟处死。
他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李儒风为什么偏偏写这么个字儿好看呢。
李儒风待他如此,满心满眼里都是他,写个破字儿还是他,甚至为他洗手熬药汤……他却很不厚道地怀疑李儒风把他绿了。真是羞愧,太羞愧了。
他脸上微微一红,捣了一下李儒风的腰眼,支支吾吾道:&ldo;那个……我为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从韩秋思身上提玲珑塔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扯人家的衣服。啊,她那个衣服看起来很贵的,应该是真丝的吧,我们要不要赔?&rdo;
李儒风扫了他一眼,漠然道:&ldo;她不肯把纹身露出来,只有如此。至于衣服……不赔。&rdo;
李儒风啊,真是深得他心。
李澄晞勾住李儒风的脖子,正要将嘴唇凑到李儒风的脸颊上,外头忽然响起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这个声音李澄晞太熟悉了,不是对说话的人熟悉,而是对那个调调熟悉。不管是赵公公还是王公公,公公都是一个调调嘛。
&ldo;国师大人,皇上请您回宫议事。&rdo;
李澄晞怔在当场,正要收回手和嘴,李儒风忽然飞快地将脸往他唇上贴了一下,才站起身,漠然道:&ldo;知道了。本座换了衣服就去。&rdo;
那太监很恭敬地退下了。
李儒风开始解外袍,李澄晞觉得有点凉,便又缩回被子里,忽而觉得这么盯着人家换衣服不太雅观,主动挪了挪窝,打算转身,面朝里。
李儒风敏锐地看了他一眼,他便被玄术定在了当场,动弹不得。
尔后李儒风慢腾腾地撩开了中衣。
换朝服又不用换中衣啊!神经病啊!冬天穿那么厚的谁会看到你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