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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周恩来拿起炕沿上的柳木棍。

毛泽东并不理会，对周恩来招手。

&ldo;你来看，两头粗、中间细，这个&lso;哑铃&rso;的把子就是刘伯承所在的中原。一旦他们外线出击，实施中央突破，必定打乱蒋军的重点进攻。这么一下子，整个棋局就活喽！&rdo;毛泽东抬起头问，&ldo;他们还在豫北休整吧？&rdo;

&ldo;是的。&rdo;周恩来手中转动着那根柳木棍，有些焦急。

&ldo;我现在需要和部队联系，需要知道刘邓那里的情况！电台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架设？&rdo;

任弼时匆匆走进窑洞。

&ldo;这里不能呆了，刘戡的部队距天赐湾只有15里了。&rdo;

毛泽东用力一推地图，仿佛打扰他的是任弼时。

&ldo;不能呆，我们就走！&rdo;

周恩来说：&ldo;东、南、北三面都有胡宗南的部队，我们只能向西走。&rdo;

&ldo;好嘛！长征走了雪山草地，还没有走沙漠、看边墙，我们就朝西走！&rdo;毛泽东下了炕，突然问道，&ldo;彭德怀现在哪里？&rdo;

任弼时：&ldo;在环县。正在向我们靠拢。&rdo;

毛泽东改变了决定：&ldo;我们向东，还回小河村。&rdo;

部队出村二里，侦察员探马流星而至，马蹄扬起飞尘数丈。报告：&ldo;不能走了！敌人堵在前面，像一堵墙！&rdo;

山沟里的风一下子停了。

毛泽东说：&ldo;我们回天赐湾，睡觉去！&rdo;

刘戡的兵马步步逼近，喧嚣声随风势起起伏伏。一组组战士被派出侦察，一班班战士被抽去设伏，毛泽东的内卫班也奉命应急出动。

&ldo;敌人离我们只有四五百米了！&rdo;

汪东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十分急促。

任弼时命令：&ldo;只要敌人没有发现我们，就是到了眼皮子底下也不准开枪！&rdo;

话音未落，一阵密集的枪声。

任弼时间：&ldo;怎么回事？！&rdo;

&ldo;敌人在火力侦察。&rdo;

周恩来抓过话筒：&ldo;汪东兴，现在是千钩一发，沉住气！&rdo;

风无声地刮，草无声地摇。毛泽东背依沟壁，像一个鉴赏家，仔细地观赏着那根柳木棍。

南京国防部1947年6月11日

这年的南京黄梅天来得早，整个5月阴雨绵绵，满城烂泥巴。进了6月，雾散云开，大街小巷的梧桐树展着新绿，筛着碎金，赏心悦目。

晴朗的天空下，国民党政府的国防部也显得有气度，青灰的楼门虽不甚高大，却威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