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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我笑笑，自然说没想什么。

他竟认真起来，说你明明在想什么嘛！快从实招来！

而当时我的想法是转得很快的。倏忽又从鱼转到了诗。想起了杜甫在《佳人》一诗中的名句‐‐&ldo;世情恶衰竭，万事随转烛。&rdo;

但我说出口的却不是这两句。是另外两句。是李贺《嘲少年》中的两句‐‐&ldo;少年安得常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rdo;并且解释，少年时的子卿好比海波，今日之子卿好比桑田，我为海波变桑田感慨万端也喜悦万端……

于是大家又都鼓掌，又都说些虚伪得仿佛真诚的凑趣儿的话。

我想我也该问子卿些什么了。就问大家为什么都叫他&ldo;华哥&rdo;。说如果大家一开始都叫他&ldo;子卿&rdo;，我也不至于当面认不出他，还对他那么不友好。

子卿便笑了，指指硬拽我来的人，说：&ldo;你替我回答吧！&rdo;

对方则卖起关子来，不正面回答，却先问我：&ldo;看过美国电影《费城的故事》没有？&rdo;

我想了想，说看过的。

&ldo;你记得这部影片的男主角是谁吗？&rdo;

我又想了想，摇头承认自己记不得了。

他说：&ldo;詹姆斯&iddot;史都华吗！获第十三届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此后三次获该项奖的提名。一生拍了近百部影片。1980年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1984年获奥斯卡五十七届特别荣誉奖……&rdo;

听完他的话，我说我还是不大明白。

&ldo;还不明白？子卿他像詹姆斯&iddot;史都华吗！&rdo;

我不禁地转脸端详子卿。尽管我实在是回忆不起詹姆斯&iddot;史都华的大明星异彩了，但却不得不暗自承认，四十三岁的子卿，比我印象中的少年子卿和青年子卿，是英俊有加，风度有加，气质有加了。与当年相比，眼前的子卿，又增添了一种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有钱而相貌平庸甚至其貌不扬其貌丑陋其貌猥琐的男子，我见的多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却收入低微囊中羞涩甚至属于&ldo;无产阶级&rdo;甚至就是穷光蛋一个的男子，我也见的多了。但又是&ldo;大款&rdo;又英俊又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男子，除了某些男歌星和男影星而外，子卿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当然我所指的是二十余年后的子卿……

我内心里就又生出酸溜溜的嫉妒来。

我言不由衷地说：&ldo;那，我是不是今后也该改口叫他&lso;华哥&rso;了啊？&rdo;

子卿笑道：&ldo;别跟他们学，你还是叫我子卿好。&rdo;

他又指着那个贪杯的人说：&ldo;你方才不是问我有多少钱吗？其实我如今也没多少钱，不过才二百多万而已。&rdo;

于是大家就都‐‐&ldo;哇！&rdo;

有的说，二百多万还&ldo;而已&rdo;呀？那别人不是就只有&ldo;而已&rdo;而已了吗？

有的说，全哈尔滨市，有二百多万的人，挨个儿统计能统计出几个来？肯定二十个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