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于霜华这么讲,她总能看到她爹更……娇弱的一面,然后让她深刻反省自己一女儿身做的是多么不像样。
半个时辰后,湖边,绿荫环绕下,一粗布麻衣的男子坐着,脑袋埋在膝盖间,高大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看起来,万分落寞。
那她爹,宁方。
琳琅走过去,月色明亮,衬得湖都多了分仙气,当然旁边这个窝着,浑身上下透着股颓废味的在此有点煞风景。
她道:&ldo;爹,该回家吃饭了。&rdo;
宁方继续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ldo;爹不想吃。&rdo;
那语气闷闷的,像及了闹别扭离家出走的小娃娃。
琳琅想了想,今天是童试结果出来的日子,看他这样子,是没过?
其实没过就没过,这半年多来,她就算眼瞎,也听得出来,他宁方就不是念书的那块料,她至今都不懂,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还是那句话,世人都爱虐吗?
&ldo;爹,没过,咱下次再考,先回家吃饭,好不?&rdo;琳琅蹲下身子,哄着人。
宁方头依旧埋着,摇了摇头。
琳琅接着哄:&ldo;爹,今晚加餐,吃肉。&rdo;
宁方顿了下,头微微有种要抬起的趋势,结果……晚餐肉败给了童试,那头又垂了回去。
他道:&ldo;爹没资格吃肉。&rdo;
琳琅:&ldo;……&rdo;
到底是谁弄出的科举?这不欺负她吗?
&ldo;爹……&rdo;琳琅接着哄。
于霜华左边佩刀&ldo;砰&rdo;的一声,往地上那么一插,万分清脆。
宁方身子立马抖了抖。
&ldo;回,还是不回?&rdo;长刀拔出,刀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听得宁琳琅都打了个哆嗦。
不过,有用。
宁方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望着平静的湖面,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往一旁挪了挪,躲进树干的后面。
琳琅:&ldo;……&rdo;
她爹可能在找死……
于霜华嘴角冷冷一翘,霎那间,犹如罗刹,罗刹的刀&ldo;嗖&rdo;的一下,划破寂静夜色,刀反着月光,亮堂堂的指在了宁方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