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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苏南歪倒在床上。

陈知遇手臂将她一抱，&ldo;昨晚没睡好，我眯会儿，醒了一起去吃饭。&rdo;

苏南身体板正，人形砖石一样躺着，不敢动。

过了片刻，正要转头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忽觉有点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额头，将她额发一捋。

陈知遇手肘撑起来，低头吻她。

阳光越过阳台大开的门，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

冷气声音很静，但仍然能听见一丁点儿的声响。

寻常的夏日上午，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他的。

晚上，陈知遇请客，在一家清幽安静的私家菜馆。谷老板带上了谷老板娘，唯独程宛单身一人。她一来就集中火力，炮轰陈知遇。谷信鸿看乐子，跟着火上添油。

陈知遇三杯白酒下了肚，程宛总算解气，换了个座位，挤走陈知遇，把苏南肩膀一勾，笑问：&ldo;妹妹，你叫什么？&rdo;

&ldo;苏南，南方的南。&rdo;

&ldo;我叫程宛，宛转蛾眉马前死的宛，记住了吗？&rdo;

苏南：&ldo;……记住了。&rdo;只是诗好像不怎么吉利……

谷信鸿笑说，&ldo;程爷，您悠着点儿，别跟老陈夫妻变情敌了。&rdo;

&ldo;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跟陈教授一样斯文败类？这么嫩的姑娘也下得去手。&rdo;

谷信鸿哈哈大笑。

苏南：&ldo;……我二十四了。&rdo;

&ldo;老陈三十四，马上步入更年期。&rdo;

陈知遇：&ldo;你跟我一年的，消停点吧。&rdo;

程宛逗够了，坐回自己位上，跟苏南斟了半杯果汁，自己端起酒杯，&ldo;苏南妹妹，敬你。以后陈知遇这孤寡老人就委托你照顾了。&rdo;

苏南不动声色地端过陈知遇跟前的酒杯，笑说：&ldo;一直是陈老师在照顾我。&rdo;

&ldo;老陈能照顾人？不用浇水的花都能被他糟践死了……&rdo;

陈知遇眼里带笑，瞅着苏南，轻声说：&ldo;你就喝果汁吧。&rdo;

苏南低声：&ldo;没事的……&rdo;

傻姑娘逞强，不喝果汁非要喝酒，然而程宛喝酒是练家子，他们碰头时喝的酒全是烈度的。这酒他自己也顶多只能来个四两，苏南这杯下去，不定会怎么样。

他手臂在她腰上轻轻一搂，&ldo;就喝一口，别贪。&rdo;

苏南与程宛轻轻碰了下杯子，举杯喝了一口。

辣，直冲着喉咙。

她苦着脸咽下去，放下杯子。

谷信鸿叫个&ldo;好&rdo;，&ldo;咱们今儿是准备吃吃饭聊聊天，程爷你差不多得了。别整你官僚作风那一套。&rdo;

程宛瞅他，&ldo;我官僚？我官僚起来，你还不得给我提鞋叫爷爷。&rdo;

苏南以前没见过程宛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