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震得我心神险些涣散掉,不愧是阿全的儿子。待他走掉后,我将唾液在脸上涂抹匀了,然后用水洗去,一盆子水浑浊如墨,但上面漂了不少白沫子。
再一照镜子,我发现脸上的黑点子全然不见了,皮肤变得洁白光滑,不禁欣喜异常,对着镜子啵啵地亲个不停。
晚上时刻,由于家里屋塌电断,我只好来到一村民家,借用下他们家的电视,掏出彩票,激动地等待着。
这家男主人叫胡亥,只有一个女儿跟他相依为命,境况凄惨,顿顿吃煮红薯,连油都买不起了,捡破烂时拾到的一个破电视,本来不想打开,为了省电,但见我来了,只好将电视一直开着,虽然口上没说什么,但父女俩的两张脸差点儿没耷拉到地上去,白眼翻转不止,陪着我,一旁坐一个,一块看起电视。
&ldo;就这么一张纸,还想换五百万,吹牛逼可不是这个吹法!&rdo;胡亥斜眼瞪着我,嘴巴歪咧着说。
&ldo;要能中五百万,你咋弄?&rdo;我生气地说。
&ldo;我死去,行不?&rdo;胡亥比我更生气,一拍大腿激动起来,&ldo;妈的,这个月的电费又要涨了,谁给掏钱啊!&rdo;
&ldo;钱,咱有,甭这么老鳖气行不?&rdo;我在身上翻了半天,掏出单枚一毛的硬币甩他脸上了。
&ldo;你妈的,滚!&rdo;胡亥的女儿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小拳头握着,声音分贝大得几乎要掀掉屋顶。聒得我捂上了耳朵。等她不叫了,我屈起手指头刮了下她的翘鼻子,嬉笑着说等叔中了大奖,给你买套公主装行不。
&ldo;臭不要脸的!&rdo;小姑娘猛站起来,抡手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气呼呼的,还抹起了眼泪,抽噎不止。
好像我真的调戏了她似的。
&ldo;你这姑娘白搭,不大度,估计长大了嫁不出去,不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准头!&rdo;我捂着脸,手指指点点,翻着白目评论道。
胡亥的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嘴角子努着,一抽一抽的,突然掂起个马扎子摔我头上了。
时间到,要开奖了。
我紧张得实在不行,坐不住,把彩票丢在凳子上,走到床前,一头扎进肮脏臊气的被子里,身子哆嗦个不停,瓮声瓮气说道:&ldo;胡亥哥,中奖了喊给我一声,没中奖直接把彩票撕了吧!&rdo;
几分钟过去了。
没有动静。
忍不住了,我揭开蒙头的被子,回头一看,吓得不禁嚎出了一声。
只见胡亥父女还在那儿端坐着,却一动不动,一副七窍流血之相。我赶紧冲过去,一摸他们的身子,还热乎乎的,再一探鼻息,已然气绝身亡了。
电视还在吱啦响着,正在加着广告。
彩票还在凳子上搁着。
耐心等了一会儿,待广告过去后,奖号亮出来了,我一看彩票上,浑身血液顿时往头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