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的年底,就这么在忙乱中渡过。
佣兵团们远比志文想像的要积极,新年刚过,邹群等人就开始调兵遣将,筹集粮草,元宵还没到,他们就聚集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向辽东进发了。
不到一个月,就有好消息传来,原来这些人不是各自为战,而是事先瓜分好战利品,然后全部联合起来,其中包括叶赫、黑水两个佣兵团,选阿敏和邹群为正副统帅,齐心协力地打下了辽阳。
随后留着金钱鼠尾的男丁,身着旗袍的妇人,成群结队被麻绳拴着,从辽东押送过来,在达林台部稍作停留,涿鹿工会统计一番之后,再放他们北上,目的地是额仁卓尔湖,繁重的晒盐、冻硝、洗羊毛等工作在等着他们。
志文之前低估了佣兵团对财富的渴望,也高估了残存建奴的顽抗之心,从崇祯五年正月开始,到八月中旬,佣兵团们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结束了在辽东的狩猎,建州女真做为一个独立族群,从此彻底消亡。
其余仅存的近两万人丁,全部被集中到额仁卓尔湖做苦工,之后逐渐被蒙人同化。
辽东就此出现了真空地带,本来叶赫与黑水是可以取而代之的,不过这两部都不是真正意义上能自我繁衍生存的部落,黑水部的家眷同样集中在额仁卓尔湖。
而叶赫则纯粹是一个为了战斗而聚集在一起的佣兵团队,尽管目前汉人不多,但他们受汉人的影响却绝对不小,这些憨勇朴实的汉子,在赚了钱粮之后,一样要娶妻生子,他们安的家,大都定在达林台,少部分则选了卓尔湖。
鉴于辽东建奴抓无可抓,叶赫与黑水两只佣兵团没了钱粮来源,志文把目光瞄准了漠北,漠北蒙古随之成了这两只佣兵团的狩猎场地。
对待漠北蒙古当然不能像对待金人那样以抓、杀为主,而是用对待漠南蒙古的手法,徐徐图之,除了以粮食换羊毛,现如今更有青盐和兽药这些利器,可以说无往而不利,必要时刻还可以用点不光彩的手段,以震慑不轨。
这是北边的方略,至于西边,志文则鼓励佣兵团越过插汉部故地,向漠西蒙古进军,之后,一些胆子大的佣兵团,甚至跑到了乌斯藏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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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五年九月底,关闭了一年之久的山海关大门彻底洞开。
在确认瘟疫的确退去之后,朝廷最终下令,让关宁军团出关收复故地,蓟辽总督孙承宗终于再度回到了之前他的行辕所在-宁远,随后很快与锦州、大凌河的祖大寿取得了联系。
关宁各将齐聚宁远,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是先加强荒废了一年的城防,还是北上探查建奴消息。
说来惭愧,这一年来锦、大两地虽然没有再被建奴骚扰,但祖大寿对金人的情况却是所知不多,除了种地出过城,其余时间都是紧守城门。
尽管曾经派出夜不收北上探查,但是始终没敢深入到后金的核心地带,只知道金人收缩了势力范围,猜测这是瘟疫所致,其余就一无所知了。
孙承宗最后拍板,派出千余人的小股骑兵,向辽东腹地进发,定要将建奴的近况打听清楚,其余人等带着各自军兵,先修补驻地城墙。
半个月后,这只刺探消息的骑兵回到宁远,给蓟辽总督孙承宗和大明朝廷带来了一个惊诧不已,却也惊喜莫名的消息-整个辽东平原一片荒凉,只偶而遇到一些从大小东金山中出来打猎捕鱼的野人女真。
盛京、辽阳这些大明故地,包括建奴自己的祖地赫图阿拉被烧成白地,再也见不到一个建奴。
也就是说,建州女真-这个从万历朝后期就令大明头痛不已、忌惮万分、接连吃瘪的叛乱势力,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朝廷上下欢欣鼓舞,对于建奴的消失,都觉得是瘟疫肆虐,导致建奴死伤惨重,至于被毁的几座城池,则多半是建奴的宿仇-野人女真趁火打劫做的好事,这应该是覆灭建奴的最后一根稻草。
崇祯喜不自胜,历经万历、天启,还有他自己,总共三朝的东虏边患,居然在他手上解决了。
户部尚书郭允厚也很开心,虽然重开山海关,但是战事已熄,辽饷能节省很多了。
随后内阁与崇祯一起,下发了一道旨意,令关宁军北上,收复盛京、辽阳等地,重建努尔干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