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荷皮肤本就雪白,遮了一层薄粉之后,那条伤痕依旧显得有些突兀。方才南玉掌掴虽带着怒气,但终究是养尊处优的深闺女子,力道倒也不至于让五指痕清晰可见。
徐俨初和李翊之此时正面对面坐着交谈甚欢。
她们两人一块进来的时候,殿中并不是像一开始那种只坐在自己席位上庄敬的氛围,而是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说道,不时发出些哄笑声。
坐于殿上的皇帝也下来与爱卿们谈笑。
所以并未有人注意到她们进来。
徐俨初看李翊之眼神往自己的左后方看去,且视线缓慢地朝一个方向移动,于是也转过头去。
视线刚好与白京荷的视线对上。
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像是喉咙间卡了一个枣核一般。
徐俨初从诧异转为怒气。
白京荷由平静转为慌乱。因为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之一便是阻止徐俨初和李翊之单独交谈,必免产生惺惺相惜之情尔后在官场上牵绊更深。
李江晚看了一眼李翊之,准备将白京荷拉过去,谁料白京荷比她更急,直接快步走过去朝徐俨初打了个招呼,抬眼又朝李翊之回了个微笑:&ldo;见过郎君。&rdo;
外人在,徐俨初也不好发作,于是轻声问道:&ldo;怎的进宫了?&rdo;
&ldo;夫君心中担忧京荷心中知晓,但是京荷怕夫君喝醉了酒找不到回府的路了呢。&rdo;
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她知道元封跟着自己来的。
李翊之虽听着两人讲话,但是却看到白京荷脸颊上的伤痕,细看却又察觉到与肤色不太相同的指痕,于是问旁边的李江晚:&ldo;可发生什么事了?&rdo;
徐俨初闻言蹙眉站起身,视线却停在发髻上的那根断了的簪子上:&ldo;簌落白玉簪,怎么碎成这样了。&rdo;
☆、合作
白京荷听罢有些讶异,就剩下光秃秃的一根簪尾了,他是怎么认出来这是哪支的?
&ldo;谁碰你了?&rdo;徐俨初声音低沉。
李江晚&ldo;哎呀&rdo;一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包括南玉一脸跋扈的表情都给细细描述了一遍。
说罢,徐俨初的表情有些凝重,直勾勾地看着白京荷的双眼。
李翊之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遍,起身问道:&ldo;恕我冒昧,请问徐兄那旧伤是……&rdo;
话还未说完,徐俨初回头看着李翊之:&ldo;让李弟见笑了,也是。&rdo;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徐俨初对此等事情都愿意与李翊之提起,那自己辛辛苦苦赶来的第一个目的算是落空了。
白京荷此刻只想说&ldo;抱歉打扰了,告辞!&rdo;
‐‐你们两人之间兄弟情深,我是个外人!
李江晚又拉着徐俨初和李翊之在咕哝南玉的种种不是,白京荷往周围不经意地一扫,结果瞅见了张霜亦正站在一位身着淡蓝华服、腰间挂着几近透明的无字玉石牌的郎君身旁低吟浅笑,眼神露情倒显得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