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自量力。&rdo;徐敬复周围又多了一圈渐冷的尸身。
徐俨初看着握着血迹斑斑的剑身的徐敬复,低声道:&ldo;何时有了兴致,习得了剑?还不怕血了?&rdo;
&ldo;一直都习剑。只是之前不如你,怕你笑话我,于是假装晕血。&rdo;徐敬复扔了手中的剑。
&ldo;徐俨初,你从来都没站在太子这边!你早有异心!&rdo;袁广看着数人身上的血窟窿,吼道。
徐俨初没有动容,就算被亦师亦友、日常关爱有加的袁将军戳穿,也丝毫不露羞愧,&ldo;是。其实我只是神辕堂的养子。当年我徐家为大楚军队和北越交易马匹,却被牺牲掉去给一个吃了败仗的人抵罪。如今轮到我也是,因为贪心北越的那点甜头,将我夫人送给北越。该杀。&rdo;
袁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ldo;不过是一家之祸,你便要翻了天么!&rdo;
&ldo;非袁家之祸,自然不会感同身受。&rdo;
&ldo;大楚各地起义不断,就连北越也蠢蠢欲动。我敬你为君子,你却搅乱皇宫让异族人有可趁之机!&rdo;
徐俨初扬了扬唇角,&ldo;将军以为百姓苦到炖人肉充饥,怎能群起而反呢?自然是我神辕堂给予援手,供他们粮草辎重,供他们圈地为王。说白了,你们百官口中的起义,不过是神辕堂养的一群家猫,爪子早已被从天而降的金银消磨掉。我只需下个命令,停了钱财供给,谁还会逆反?&rdo;
徐俨初站立地有些久了,又咳了几声,最后又咳出血来。
元封皱着眉头递过来手帕。
徐俨初继续道:&ldo;大楚必亡有三。一、法度不责皇亲贵族;二、争权高于社稷民生;三、纵容官不正身。若你们乖乖归顺,天下自然恢复海晏河清,保你们才能施展顺遂。若对大楚、对萧家愚忠,那便是天下之不幸,后世万代之不幸。&rdo;
站在殿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如暴雨中又涌来泥流。
被眼前本应在乱葬岗中腐烂的徐俨初的狂言吓得没了思绪。
叶沧丢了手中的剑,卸掉头上的盔帽,上前一步跪在徐俨初面前,&ldo;愿为陛下效力。&rdo;
左相听闻宫中早已被死而复生的徐俨初侵占,且袁将军也缴械表明了态度,只好挥剑自刎。
打着辅佐七皇子的名义动了逆反的心思,以为能卷土重来,结果被徐俨初完完全全捏在手心中。
似乎一切尘埃落定。
然而一辆横栏上嵌这金花的马车从北边徐徐而来。马车内密不透风,挂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着冷光。
马车上的人夜晚停在镇上休息,白天赶路。
停在皇宫前已是第四天。宫中血洗过的灰色地面已经恢复了原色。
马车都没被守将喊住,直直驶入宫道,停在荷清殿前。
元封将马车上的人请下来,倒上了茶水,禀告给了正在偏殿看着公文的徐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