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俨初依旧保持警惕性朝声源处望过去。
一身补丁比原衣布料还多的老人颤颤巍巍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挂在树梢之上的不停嘶鸣最后改成呜咽的马匹,满怀愧疚地说道:&ldo;两位郎君实在是抱歉,老民本用来吊些野兽,没曾想……&rdo;
说罢,他赶紧走到那棵树下,在另一侧解下绳索,吃力地将马匹慢慢放了下来。徐俨初这才放下警惕走过去帮忙拉着绳索,不至于让马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来。
马匹落在地上,赶紧翻过身来盘着四肢蜷缩起背部,又呜咽了几声。
背部着实被拉伸得过了头。白京荷单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ldo;郎君可有伤着?&rdo;老人视线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拧着眉头表示歉意。
&ldo;无碍。&rdo;徐俨初答道,走过去看了看缩成一团的棕马。
白京荷还未缓过神来,方才经历了颠簸,尔后徐俨初抱着她一跃而起的失重的不适感又袭来,所以脸色有些发白。
徐俨初抬头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她横抱起放在树旁,温声道:&ldo;你坐一会。&rdo;
看到还湿漉漉的发梢,于是站起身脱下外杉盖在她的身上。
&ldo;估计得缓一会了,这马吊那么高被吓怕了。&rdo;老人两边裤腿长短不一,也和上衣一样打着大大小小数个补丁。脸上沟壑深重且肤色呈深棕色,显得有点凄苦。
也难怪不放过这不算大的山林中的野兽,应该是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白京荷在一旁起了恻隐之心。
徐俨初前后望了望,估摸着还有一半的山路要走。若是没有马匹,就算两人跑着回去也要等到日落了。
老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了一眼始终没有说话的白京荷,&ldo;郎君要不去我屋里坐坐吧,喝些热水,待马缓过来了再走。&rdo;
白京荷闻言,看向徐俨初。
刚巧徐俨初也正朝她看。
&ldo;小郎君怕是有些着凉呢,我前几日下山给我老婆子买药的时候带了些紫苏叶和麻黄,我去给小郎君熬一些吧。屋子就在前方不远处。&rdo;老人朝西面指了指。
徐俨初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实看到一件土堆成围墙的小院子,这才说道:&ldo;麻烦老人家了。&rdo;说罢便抱起白京荷。
老人忙挥手:&ldo;不麻烦不麻烦。屋子简破,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婆子,还望两位郎君莫要嫌弃才好。&rdo;然后走在前带路。
&ldo;老人家姓什么?怎么称呼?&rdo;白京荷问道。
&ldo;叫我七伯就可以啦,人家都这么叫。乡野人家,哪来个正经名字,过活就不错啦。&rdo;七伯&ldo;嘿嘿&rdo;一笑,&ldo;两位郎君是从这旌山路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