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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我突然有些生气，仰起脖子看着她，说：&ldo;这不一样，医生是治病救人，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的职业是神圣的。&rdo;

杨洋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盯着我看了半天，问：&ldo;那我呢?我是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看不起我们是吧?你忘了当初怎么感谢我的?&rdo;

我一声不吭，羞愧地低着头。

&ldo;你刚才看到的这个男人，其实和你很相似。&rdo;杨洋把话题转到我恶心的那个老头身上，话语里充满了温情，&ldo;他什么也做不成了，他来这里，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很多年前就发现自己的老婆跟她单位的领导睡了，而且在他知道了后又睡了很多年，他没有办法离婚，里面有许多原因，他没有说。他一直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很少跟那个女人上床，他们每人一个房间，分床二十多年，渐渐地，他对那种事情没有了任何念头。现在他退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解放了，应该把一些事情弥补上去，可是他确实不会做了。他是个老实人，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一般到我们这儿的人都说真话，对我们说任何话都不需戒备，他没有必要欺骗我。我陪他聊天，给他讲了我的故事，他一直把我抱在怀里，最后竟然哭了。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500块钱，我坚决不收，他丢在床上就走了。&rdo;

尽管我知道了她并没有和那个老头做事，但是我心里仍然别扭，那么大岁数的人抱着她裸露的身体长时间地抚摸‐‐谁知道抚摸了哪些部位‐‐而她用那种曾对我撒娇的笑脸，迎合着那个老头，甚至还要……噫!我实在不愿继续想下去。

&ldo;不管怎么说，我让你离开这个地方!&rdo;我有些愤怒地说。

&ldo;你是谁?凭什么?&rdo;她带着嘲讽的口气问。

我一下子噎住了，是呀，你说我凭什么这么命令她，我让她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我能养活着她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仍旧傻傻地说：&ldo;我爱你，你知道吗?我要娶你!&rdo;

杨洋笑了，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样子，说：&ldo;你爱我?你知不知道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有多少?差不多抱住我的男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相信了，不知道嫁了几次，我还不至于傻成这个样子。&rdo;

&ldo;可我是说的真话!&rdo;我认真地看着她。

&ldo;或许吧，我相信。&rdo;她的语气平缓了一下，说，&ldo;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还小，在你这个年龄说这样的话，能靠得住吗?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说了，我还不爱你哩，什么叫爱呀，我看得比你清楚，伟大的导师马克思给他的女儿找男人的时候，还问那个男孩，说&lso;你有钱养活我的女儿吗?&rso;女人找男人，是找个窝，你眼下还是先顾自己吧。&rdo;

很明显，她是嫌我没有钱，当时我由于气愤，也就不怎么考虑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我说：&ldo;虽然我现在没有钱，但是我还有脸面!&rdo;

这一下激怒了她，她把枕头摔向我，让我快滚，&ldo;既然你恶心我，就不要再来找我!&rdo;她驱赶着我，用脚把我朝床下踹着，就在这时候，她床头的一个小电铃响了，她一愣，立即快速穿衣服，对我说，&ldo;快走，公安来查房了!&rdo;

我的心&ldo;突突&rdo;跳，这突然的情况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愣愣地呆在那里不敢动了。她简单地穿了衣服后，拽着我刚跑出屋子，就看到几个男人跑上了楼，看到我们后，就呵斥道：&ldo;都别动，站住别动!&rdo;

很显然，几个男人是便衣公安，他们迅猛地从我们身边跑过去，冲进房间拽出了成双成对的男女。

洗脚屋柳老板慌张地朝楼上跑来，对一个便衣公安说：&ldo;兄弟，别介别介，我跟你们王副所长……&rdo;

柳老板说着，用身体蹭了那个便衣公安一下，但是便衣公安虎着脸，推了柳老板一把，说：&ldo;少废话!走，一起走，到了派出所再说!&rdo;

楼上一阵鸡飞狗跳，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吆喝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一个肥胖的男人只穿着一条短裤，举着双手从楼上弯腰走出来，紧接又有两个男人裸着上身走下楼，那几个便衣公安凶着眼跟在后面。

外面停着两辆面包车，柳老板和六个女孩子被推搡进一辆车内，其中也有杨洋，她的头发散乱着，但是神色却不慌张。而我们这些男人就不同了，一个个垂着头，一脸的惶恐，被连推带踹地装到另一辆面包车上。

15

两辆面包车在派出所院子里停下，我们被带到一个大屋子里，里面有两个穿着公安服的干警，开始对我们审讯。首先审讯的是柳老板和杨洋她们那些女孩子，主要问她们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等等。两个干警一个审问，一个登记。审问的时候，柳老板已经被一个便衣公安叫到一边，低声问话。

把女孩子都审完了后，柳老板就和便衣公安走过来。

&ldo;以后再搞这些不正当的生意，就把你的洗脚屋端了!&rdo;便衣公安严肃地对柳老板说。

&ldo;一定一定，我们只搞正当的按摩，你们放心。&rdo;柳老板撒着娇对公安下了保证，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字，然后对女孩子们说，&ldo;听到了吧?让你们规矩点，你们在屋子里都干了些啥?走吧，回去再收拾你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