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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豆豆骂完，再去看我的背影，我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了。来年我和她再相见的时候，&ldo;迷你洗脚屋&rdo;人去楼空，房门上的封条格外刺眼。

虽然杨洋对我冷冰冰的，但是我仍然不肯放弃帮助她寻找父亲的努力，我想只要找到她的父亲，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她需要亲人的温润。

22

第二天上午，我一个人去了晚报社广告部，见到了那个女同志。她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我的对面问我话。她坐的离我太近了，用力甩头的时候，额前的头发就擦拂了我的面孔。&ldo;你长得真帅气，你知道吗?&rdo;她坐在我对面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脸红了，摇摇头。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一些女人见了我第一面就朝我发出甜蜜的微笑，都是冲着我这副长相而来的。女人天生一副好脸蛋，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不太平的年月里，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资本了，她们可以凭借脸蛋走遍天下，得到她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男人长了一副好模样，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会有许多烦恼缠绕着你。当然，也不能说全是坏事，因为我的许多事情还是靠着这副模样去完成的。

&ldo;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哪一年从离开宁夏的?&rdo;她说。

&ldo;不是我寻找父母，我是帮别人的忙，她不方便来见你。&rdo;我看她有些疑惑，只能对她说实话了，&ldo;她在一家洗脚屋做小姐，她是为了寻找父亲才成了现在的样子。&rdo;

她很吃惊地看着我，说：&ldo;你和她什么关系?&rdo;我说是朋友。女记者更吃惊，似乎也不怎么热心采访了，坐正身子思考着什么。半晌，才说：

&ldo;其实我不是做记者的，不过看着你挺老实的，就想帮帮你，如果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还是不帮好。&rdo;

&ldo;你一定要帮，她也是一个老实人。&rdo;

&ldo;她叫什么名字?&rdo;

我不想告诉她杨洋的名字，即使告诉了也没有用，杨洋的名字不是真实的名字，我说：&ldo;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到一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把她送给了别人。&rdo;

&ldo;她的养父叫什么?&rdo;

&ldo;冯遇春。&rdo;

&ldo;冯遇春，是个好名字，她的亲生父母一定知道这个名字了。&rdo;她在本子上记录后，抬头问，&ldo;亲生父亲叫什么?&rdo;

&ldo;王建斌，或者是兵。&rdo;

她听不明白，就把本子和笔递给我。我在她的本子上把两个名字都写下来，她看了看，皱了皱眉头，说两个名字差得太大了，&ldo;斌&rdo;和&ldo;兵&rdo;根本不是一个韵母。

&ldo;她父亲什么时候转业回来的?&rdo;她又问。

&ldo;八三年，或者八四年。&rdo;

&ldo;知道她父亲从那个乡镇或者那个市区入伍的?&rdo;

我摇摇头。

她合上了笔记本，指了指我的茶杯，说：&ldo;你喝水呀，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快二十年了，况且她的父亲究竟分到省会还是分到下面的城市去了，也说不清楚，如果知道她父亲从哪里入伍的就好办了。&rdo;

我很真诚地说：&ldo;阿姨你一定静心，我会好好感谢你的。&rdo;

她瞅了我一眼问：&ldo;我有这么老吗?&rdo;

我急忙改口叫她&ldo;大姐&rdo;，说：&ldo;大姐你很年轻，真的。&rdo;她就笑了，说：&ldo;听口音你不是城里，是从乡下来的吧?&rdo;我说：&ldo;从乡下来打工的，这个寻找父亲的女孩子救过我的命。&rdo;

她&ldo;哦&rdo;了声，说：&ldo;你给留的电话是哪里的?接电话的女人是谁?&rdo;

&ldo;我们老板家的，开药行的，接电话的是老板娘。&rdo;

&ldo;她很警惕地把我盘问了半天，那样子……&rdo;

我不知该说什么，白猫当时一定认为是洗脚屋的杨洋给我打的电话，所以情绪可能有些厌烦。

看到女记者有些不高兴，我解释说，&ldo;其实我们老板娘那人挺好，她是怕我跟别的女人来往。&rdo;她瞪着不解的眼睛说，&ldo;跟别女人来往怎么了?你又不是她的男人，只是给她家打工的，她管这么多闲事干啥?&rdo;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ldo;去没去她父亲当兵的部队查一查呢?查清她父亲从什么地方入伍的就好办了。&rdo;

&ldo;她父亲的部队早就裁掉了。&rdo;

她叫了一声，说&ldo;噫‐‐&rdo;，咋就这么巧!她的这声叫，很魅，很好听。我说：&ldo;如果好找的话，早就找到了，她已经找了九年了，所以才来求你们帮忙。&rdo;

她点着头，重新打量着我。&ldo;我一定把稿子给你发了，争取写得感人一些，不过能不能有帮助就不好说了。&rdo;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递给我说，&ldo;是你给我的，再还给你。&rdo;

看她坚决的样子，我只好接住了她递过来的钱。

离开报社的时候，她试探地问我，说，&ldo;能不能告诉我女孩子在哪个洗脚屋?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保密的。&rdo;我犹豫地说，&ldo;这个女孩子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情况，如果有了消息，你就跟我联系，行吧?&rdo;她说，&ldo;没关系，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会很好巧妙地处理这种事情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