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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小武!开门!别打了!别打了啊!&rdo;

&ldo;你再敲一下门!老子就跟你离婚!&rdo;陈小武对着门外吼。

门外瞬间死寂。

两人又扭打到一起。什么高中友情，什么患难真情，什么两肋插刀，什么一辈子，什么好兄弟，在今天都被打得一干二净。

郝回归一边打，一边流泪。

&ldo;有种别哭!&rdo;陈小武又上来一脚。

&ldo;老子他妈的又不是因为疼。&rdo;郝回归一盘菜扔了出去。

&ldo;砰&rdo;一声巨响，门被踹开，锁被踢飞，一个人走了进来。

&ldo;你们俩还要继续打多久，我们搬椅子在旁边看好了。&rdo;

空气瞬间安静，两个人保持着扭打的姿态，像被按了暂停。

微笑平静地看着他们。短发的微笑，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白球鞋，笑起来还是那么明媚。郝回归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笑得比微笑更自然。

陈小武抓着郝回归耳朵的手立刻撒开，搓着手，笑呵呵地说：&ldo;我们正玩呢，微笑你来了，快坐快坐，路上辛苦了吧。服务员，拿一副新碗筷!&rdo;郝回归低下头，他不敢和微笑对视，这么多年，他仍然克服不了这个毛病。

&ldo;老公、老公，疼不疼?&rdo;叮当赶紧跑进来，手里拿着创可贴，眼里好像只有陈小武。

&ldo;你看看你，全是伤，你不是也练过吗?&rdo;微笑看着郝回归说。

&ldo;包厢太小，施展不开。&rdo;郝回归赌着气，眼睛一直瞟着旁边。

&ldo;打不赢干吗要打?&rdo;

&ldo;不爽，就是想打，早就想打了，本可以把他打得更惨，你来得太快了。&rdo;

&ldo;郝回归，你根本没伤着我!&rdo;陈小武一边贴创可贴，嘴上依然不服气。

&ldo;你俩还挺逗的，陈小武你都当爸了，郝回归你还是个大学老师，也不怕被人笑话?叮当，给这个猪头也贴一下。&rdo;

郝回归偷偷看了眼微笑，她笑起来依然有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

微笑的出现，让所有混乱都恢复了秩序。陈小武和郝回归一人坐微笑一边，叮当挨着陈小武，陈桐也夹着包回到包厢。包厢里虽然还是五个人，但大家好像早已不是原来的那群人了。

&ldo;别人觉得你变了，

可能是因为你和他们想的不一样罢了。&rdo;

百日宴结束出来已是下午。

郝回归和微笑并肩走在小道上，这曾是上学的必经之路。湘南已经入秋，秋高气爽，每句话都能听得格外清晰。郝回归呼吸得特别小心，他害怕被微笑听出自己的心跳得多么凌乱。

&ldo;今天的你，一点儿都不像你，好像还挺冲的。&rdo;微笑看着郝回归贴满创可贴的脸，笑着用手重重戳了一下。

郝回归忙向后退：&ldo;痛痛痛。&rdo;目光不小心和微笑撞上，立刻看向远方，&ldo;我已经憋屈了十几年，就想找个人吵一架打一架。&rdo;&ldo;憋屈什么?听他们说，你一直挺好啊。&rdo;郝回归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微笑说。

&ldo;有心事?&rdo;

&ldo;嗯……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大学老师这份工作，但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为了谁。&rdo;

&ldo;你怎么这么想，当然是为了自己。就像你说陈小武他们变了。&rdo;

&ldo;你来晚了，你是没看到他们今天谄媚的样子。&rdo;

&ldo;如果他们真谄媚，自己却很开心，那也好啊。很多人的谄媚都言不由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