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分流旁支。
那正是霍利河。辐射蛛纱在沿岸低矮的沼泽地带闪闪发亮。建筑
蚁筑出的锯齿状高大城塔将幽灵般的浮影投上天空,天色比地面亮不
了多少。
领事上升到二十米,拿起瓶子喝了点水,然后全速向下游前进。
抵达杜霍波尔林村庄时,日出的霞光照在了他的身上,那里十分
靠近卡拉船闸,御用传输运河急转向西,流往北方的城市居民点和鬃
毛。领事知道,这里距首都还不到一百五十公里‐‐但是依霍鹰飞毯
的超慢速推算,还要经过七小时才能到达,那真令人发狂。旅途到此
境地,他希望能发现一艘正在巡逻的军事掠行艇,或是从纳雅得灌木
林驶出的载客飞艇,哪怕一艘可供他征用的机动快艇。但霍利河沿岸
除了偶尔出现的燃烧建筑或遥远窗户内的酥油灯之外,没有生命活动
的迹象。码头空荡冷清,门可罗雀。河流船闸之上的蝠鲼圈栏现已空
寂,大门向急流洞开,河流阔展至两倍宽的下游地段,但再也看不到
一排排的运输驳船。
领事咒骂着,继续向前飞行。
这是个美丽的清晨,日出照亮了低云,在地平线边缘斜射而来的
光芒中,每一棵灌木和参天大树都摇曳着身姿,这让领事感觉似乎好
几个月没见过真正的植物了。堰木和两分橡树在遥远的绝壁上宏伟挺
拔,而漫滩上,华丽的光芒照耀着一百万棵潜望豆嫩绿的幼芽,它们
正从土著的稻田中勃勃生长。雌木根和火蕨纵贯两岸,每一根枝条和
蜷曲的幼芽都在日出的清辉中毫发毕现。
乌云吞没了太阳。开始下雨了。领事扣上严重磨损的三角帽,在
卡萨德那件额外的斗篷下蜷成一团,以每分钟一百米的速度向南方飞
去。
领事努力回忆着,瑞秋那孩子还剩下多少生命?
尽管前一夜睡了许久,领事的头绪还是因疲劳的作用昏沉沉的。
他们抵达山谷的时候,瑞秋还能再活四天。而那正是……四天以前。
领事揉揉脸颊,伸手去拿水瓶,但发现它们全都空了。他可以很
轻松地如蜻蜓点水般降下,把瓶子填满河水,但他不想浪费时间。雨
水从帽檐滴下,被太阳晒伤的地方疼得让他发抖。
索尔说过,只要我在天黑时能回去,一切就相安无事。换算作海
伯利安时间,瑞秋的出生时刻是在二十点整之后。如果没有记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