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这时已经顾不上看上去很不对劲的江蓝了,她只看到那医生模样的女人手上端着的铁盘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浸着血水的纱布。
女孩顿时明白了什么。
“我的孩子!”她捂着愈发疼痛的小腹,惊慌道,“是不是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怎么了?!”
她疯了似的想要直起身来,却被一道大力按了回去。
是那个医生。
紧接着,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左下臂注入了她的身体。
女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医生的叹息。
“别孩子了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姑娘。”
“你还是个孩子呢。”
这天下午,女孩还是咽气了。
江蓝抱着女孩的尸体放声大哭。
“哭得这么伤心啧。”蓝岑在病房外叼着烟,对老板娘说,“我以为他不会这么伤心的。”
“哦?”老板娘应了一句。
“前天晚上,我们俩在病房里头讲话的时候,”蓝岑朝着无力的江蓝努努嘴,道,“这小子在外头偷听。”
“那他不是该都知道”老板娘惊讶地张大了嘴。
“鬼知道呢?”蓝岑道。
她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她的儿子了。
蓝岑不知道的是,其实直到江蓝上楼时,她俩已经把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
江蓝躲在门后头,只听到了老板娘的那句“保证都给你办的妥妥的”。
但办妥什么呢?他不知道。
江蓝以为蓝岑虽然不喜欢他跟上钩的“猎物”产生了感情,但到最后也会接受。于是蓝岑说带回来他也带了,蓝岑说养不起去打掉他也同意打了。
直到他放下女孩尚有余温的尸体,在角落的凳子下面看到了一塑料袋的麻醉剂和消炎药。
消炎药一整盒,尚未开封,而麻醉剂已经空了。
江蓝才明白,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搞懂过他的母亲。
当日夜里,川西小街发生一起坠楼案,死者从五楼坠亡,死者江某,男,年仅二十九岁。
下个星期,被誉为“黑街”的川西小街最大地下诊所“新良杂货铺”被查封,多位嫌疑人在逃。据悉,川西刑警大队副队长多日梦到此处,下班后偶然查起,不想了解一桩大案,该副队长也因此获得局里嘉奖,被同事们笑称为“大仙”,并表示,大仙再多做几个梦,川西治安水平将得到有效提高,人民美好生活将更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