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黄蕾到作协主席那里告了一状:熊副主席对她性骚扰!并发狠说,如果这事得不到处理,她会告到纪委,告到法院。
作协的人对黄蕾的事,看法各异,说法不一。有的说作协的风气确实存在问题,从上到下,那些大男人们,色狼似的,看到漂亮的女人,一个个两眼发直。黄蕾算是够意思,敢和熊副主席叫板,了不得。有的说黄蕾也不是个好货,就算熊副主席亲了她一口,又咋的?和她亲嘴的人知多少啊。自古以来,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说了,漂亮的女人,可以解除男人的&ldo;审美疲劳&rdo;啊。
《审美疲劳》第十三章(3)
老马拍案说道,统统给我闭嘴。我操!
黄蕾的事很快传到了胡大江的耳朵里。
听到这消息,胡大江如坐针毡。本来,他准备与黄蕾好好地谈一谈,谈话的主题是&ldo;只做朋友,不做情人&rdo;。这下好了,黄蕾的事,牵涉到了他。万一她顶不住,将他们的事和盘托出,在社会上还不掀起轩然大波!刚刚稳定了内部,外部又出现了不稳定,这真是&ldo;按下了葫芦冒出了瓢&rdo;,够烦人的。但是,他毕竟与黄蕾有着特殊的关系,当他在&ldo;审美疲劳&rdo;的痛苦里挣扎时,黄蕾挺身而出。现在黄蕾出了事,他岂能坐视?可这对时成又如何交待?夫妻的关系刚刚修复,刚愈合的伤口,不能再撒把盐。如果他将要帮黄蕾的事告诉时成,她肯定火冒三丈。
胡大江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这时,他想到了老马。
老马在省作协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别说省作协的领导,就连省委分管文化宣传的负责同志,见了他也很尊重,常常夸他是个人才,是个怪才。对,就让老马出面找作协领导,首先保住黄蕾在作协的&ldo;饭碗&rdo;,然后再澄清熊副主席有无&ldo;性骚扰&rdo;。事不迟疑,就这么办。
胡大江拨通了老马的手机,问:&ldo;你在哪里?&rdo;
老马说:&ldo;在路上,回家去看看。&rdo;
胡大江说:&ldo;你那个家还是个家吗?看不看都一样。&rdo;
老马问:&ldo;有事吗?&rdo;
胡大江说:&ldo;有急事,半个小时后在金陵饭店的旋宫见面。&rdo;
不管老马同不同意,胡大江挂断了电话。犹豫片刻,又拨打黄蕾的手机,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又拨黄蕾办公室和宿舍里的电话,均无人接听。黄蕾去哪里了?会不会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女人不比男人,受了打击容易钻牛角尖,做傻事。胡大江越想越焦急,越想越提心吊胆。
电话响了,胡大江以为是黄蕾的,急忙跑过去,抓起电话才知是时成。她问他回不回家吃饭?胡大江心里明白,时成问吃饭是假,查他的岗是真。现在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既怕八小时之内,又怕八小时之外。中午两小时最容易让男人钻空子,打&ldo;擦边球&rdo;,去&ldo;跑、冒、滴、漏&rdo;。
胡大江问时成:&ldo;你糊涂了不是?非节假日,我什么时候回去吃过中饭?&rdo;时成说:&ldo;我学着做了几道新菜,还有&lso;王八&rso;汤。&rdo;
胡大江说:&ldo;以后别提&lso;王八&rso;二个字,我忌讳。&rdo;
时成说:&ldo;你怕做&lso;王八&rso;。&rdo;
胡大江说:&ldo;做不做&lso;王八&rso;,全在于你。&rdo;
时成&ldo;格格&rdo;地笑了:&ldo;看你和黄蕾有没有真的划清界限。&rdo;
胡大江说:&ldo;好了好了,小东西,乖乖的,快吃饭吧,当心饿坏了肚子。我正忙着呢。&rdo;
时成说:&ldo;亲我一下。&rdo;
胡大江就对着电话亲了一口,发出了&ldo;啧&rdo;的响声。
夫妻一阵亲密的调侃,并未使胡大江紧绷绷的神经松驰下来。一看表,时间快到了,他必须赶紧去金陵饭店,上旋宫,见老马。
其实,胡大江的担心是多余的。
昨天中午,黄蕾盛怒之下,熊副主席挨了一巴掌,完全是在她的运筹帷握之中。她先用眼泪吸引熊副主席离开真皮椅,来到自己的身边,为她擦拭泪水。熊副主席捧起她的脸蛋时,她不动声色,来个&ldo;诱敌深入&rdo;,然后奋起反击。这一巴掌打得她畅快淋漓,憋在胸中的怨气喷薄而出,打了大胜仗似的兴奋不已。下午她上班很迟,在作协&ldo;一把手&rdo;的办公室里,把熊副主席告了一状。然后,独自一人去了酒吧,花一百元钱买了一小杯&ldo;人头马&rdo;,为自己初战告捷干杯。今天上午又没上班,关掉了手机,拨掉了电话线睡大觉。她哪里知道,熊副主席在组织力量准备向她反击,重型武器就是将她辞退。
黄蕾一觉醒来,己是上午10点。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秋日的骄阳暖烘烘的,照得房间里热乎乎的。黄蕾一阵燥热,掀开了身上薄薄的蚕丝被,露出了白白的一丝不挂的胴体。多年来,她养成了&ldo;裸睡&rdo;的习惯,即是数九寒冬也是如此。她认为这是科学的睡眠,既利于皮肤夜间呼吸,也有刺激,她可以任意地随时随地的抚摸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身体属于自己,爱怎么摸,就怎么摸,只要舒服就行。对那些睡觉时用内衣把自己的躯体包裹得紧紧的女人,她嗤之以鼻,称她们不懂生活不会睡觉,是大傻瓜。
此刻,黄蕾又开始了对自己胴体的抚摸。从腮部到脖子,在胸前两座小山峰上停留了片刻,再到大腹部、小腹部,终点站是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带。渐渐地,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叫声,就像妈妈和第二个男人夜间发生的那种声音。爸爸和妈妈离婚,她开始恨爸爸,后来妈妈有了第二个男人,她又恨妈妈,妈妈一点也熬不住,爸爸才走了二个多月,就把那个满身散发着铜臭味的老板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