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rdo;谢冲应了一声,&ldo;上次去宫里的时候,我听柔淑说你被……&rdo;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下去。
果然还是她。
对她来说,嫁给谢冲的确是上佳之选。
只要定下亲事,往后在宫中必然是最得宠爱的公主,等到出嫁之后,也能保全她的母妃在后宫的日子。
只是她不该这么歹毒的。
&ldo;阿宁?&rdo;
&ldo;我马上要离京了。&rdo;
&ldo;去哪儿?&rdo;
&ldo;爹爹要去巡视各省的学政衙门,带我一齐去,正好游山玩水,到处看看。&rdo;
谢冲眼前一亮,旋即又沉了下来。
&ldo;我娘还说,等哥哥成了亲,就送我去柊山书院。&rdo;
本来还想着去了书院,拜盛敏中为师,能离元宁再近一些。
终究还是不行。
谢冲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问:&ldo;那你们会去多久?&rdo;
&ldo;指不定什么时候。&rdo;
&ldo;你姐姐成亲的时候,难道不回来吗?&rdo;
&ldo;这个我也说不好,其实今日我会出门,只是因为那些谣言,如今谣言已破,往后不想再进宫也不想赴宴了。人多的地方,我都不喜欢了。&rdo;
谢冲眉心一拧,&ldo;阿宁,到底是怎么了?上次在宫里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那些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rdo;
京城里到处都是传言,但真实的消息没人知道。
东厂出手,自是不留痕迹,更不漏半点口风。
只是暗中有人在到处散播元宁的清白和容貌俱毁的消息。
元宁当然无法将实情向谢冲说出。
实际上她没有将实情对任何人说过,任何了解一星半点儿的人,都不忍心向她询问真相。
哪怕是陆行舟,也是全凭他自己的推测。他在元宁跟前从来都是不露声色,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元宁知道他一直在调查案子,但元宁自己也没有向他询问过,她没有勇气问。
一问,哪怕只是在脑中一问,她就仿佛回到了在雁池边,被人硬生生摁在水里的那种绝望和惊悚之中。
她是一只受伤的小猫,现在的她,只想躲在陆行舟的羽翼之下,默默的舐着自己的伤口。
但眼下,元宁决定对谢冲讲一部分。
她扬起头,神情微动,目光有一点飘忽,那一天的事,哪怕只想起一点点,都会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方才碰见之时,谢冲瞧着她眉目姣妍,粉靥含笑,以为她是当真无事。此时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才觉得悲从中来,暗暗着力捏了捏手。
&ldo;那天在御花园里,我跟着许多人一起看花,那曼陀罗花开得特别好看,只是花枝上好多尖利的毛刺,我正看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迎着那花刺就摔过去了。&rdo;
&ldo;谁?&rdo;
元宁垂眸,轻轻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