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望着元宁的脸庞,宛若新月清晕,又仿佛花树堆雪,非但没有半点受损的痕迹,反而看着更胜从前。
看着看着,只觉得心中艳羡,又觉得心中巨石终于落地。
&ldo;你没事就好了!&rdo;
又怎么会真的没事呢?
如果没有陆行舟的陪伴,如果没有泓济大师的治疗,元宁很可能就熬不过那暗无天日的三个月了。
她微微敛眉,伸手拉了拉林潇。
&ldo;传言么,自然是捕风捉影的。我从前在家里时不慎落过水,落下寒疾,这一次在皇觉寺养了这么久,才得好转。你呢?你身子可有不适?&rdo;
林潇那日其实才是真正的落了水,之后一直在家里养着,今日林清大婚本也是不进宫的。
只是她听闻元宁要来,便坚持要来。
&ldo;我还好,就是爱做噩梦,安神汤一直喝着,但不管用,平日里总要咳嗽,大夫看了也不见好。&rdo;
&ldo;看样子也是留下病根儿了,等我回了家,把泓济大师给我的方子给你抄一份去。&rdo;
&ldo;好。&rdo;
林潇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道:&ldo;你听说谢冲的事了吗?&rdo;
出事了吗?
元宁蹙眉,轻轻摇了摇头。
&ldo;我娘前几日进宫,听说皇后娘娘在念叨他的婚事。&rdo;
元宁没有接话,谢冲的婚事与她实在没什么相干。
&ldo;娘听着皇后娘娘的意思,竟是属意柔淑了。&rdo;
柔淑?
元宁秀眉一动,瞬间便溢出了一点凉意。
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桩指婚吧。
还真叫她得偿所愿了。
只是她并未接话,把话头又绕了回去,&ldo;我忽然想起来,泓济大师说过安神汤喝得多了,会愈发的离不开。我平日里都是拿燕窝和牛乳熬在一起,每晚喝一碗,既能安睡,又能养颜。&rdo;
林潇见她不想谈论谢冲,想起那时候听说谢冲闯到她家中逼婚被她拒绝的事,想来元宁是真的不喜欢谢冲。
&ldo;那我回去也好要试一试。我家的牧场里也有牛乳,我一直闻不惯那味道。可看你这脸,真是看着跟牛乳一般,再闻不惯我也得喝了。&rdo;
&ldo;多放些冰糖就好了。&rdo;
&ldo;对了,阿宁,你哥哥的伤怎么样了?&rdo;
&ldo;我从皇觉寺回来之后,他就行走无碍了,看着精神气好了许多。他主要是伤在手臂,如今手还不能使力,如今正练着用左手写字。&rdo;
&ldo;我大哥伤得比较重,至今还躺着。还得感谢你大哥送来的那副床架子,他天天能出门看看,也比之前好了许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