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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国公夫人微微眯着眼睛，斜倚在贵妃榻上养神，见谢檀进来了，朝他略微点头。

&ldo;娘，客人们都已经送走了，有几位亲眷实在醉的不成样子了，我便安排他们去客房了。蕴仪还在清点今日收到的贺礼，明早再过来回话。&rdo;

&ldo;你们兄妹办事，为娘自然放心。&rdo;

国公夫人说罢，见谢檀仍然站在眼前，便坐直了身子，&ldo;有话对娘说?&rdo;

谢檀默然片刻，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ldo;若你想说的是你的亲事，今日几位族老都已经传过消息了，林清这孩子他们看过了，觉得很好。&rdo;

&ldo;娘……&rdo;

国公夫人摆摆手，&ldo;檀儿，你的心思我明白，以前我从来没有点破，今日也由着你再花园里胡闹。但从现在起，不行了。&rdo;

谢檀清俊的脸庞顿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国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眸摆弄手上的珊瑚手钏，故意不去看谢檀的神色。

&ldo;三个孩子中属你最懂事，谢氏的将来能有你撑着，你爹和我都很放心。&rdo;

&ldo;谢氏的将来为什么要我撑着?&rdo;谢檀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母亲提高了声量，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母亲说话，&ldo;你们问过我吗?你们就知道我一定会做吗?我不喜欢林清，我不想娶她，我想要的，只有元慈!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rdo;

国公夫人默不作声，并未训斥他，等到谢檀的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她才再次开口：&ldo;檀儿，这些问题我想你是都知道答案的。云芝。&rdo;

&ldo;奴婢在。&rdo;

&ldo;掌灯，带大公子去祠堂。&rdo;说罢，国公夫人便由嬷嬷搀扶着起身，进了内室。

谢檀默默在外间立了良久。

丫鬟提着灯笼候在门口，&ldo;大公子，该去祠堂了。&rdo;

谢檀想着今日他在花园里对元慈做出的许诺，想着元慈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想来元慈早就料到自己会一败涂地。

其实也怪他懦弱。

如果他肯早一点向母亲挑明，如果他……

&ldo;大公子?&rdo;

其实母亲什么都知道，元慈也什么都知道，她们不过是一直哄着他，一直哄到最后这一刻。

谢檀忽然发出了几声冷笑，提步便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