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回到店里,楚珈文看着一架子的石膏娃娃,恍若隔世。
韩文宣虽渣,但他有句话说得不错‐‐她不能认命。
楚珈文暗自苦笑:&ldo;你不能认命&rdo;。当一个女人用这句话励志的时候,她的命得差成什么样啊。在暑意正浓的夏夜,她浑身散着寒意。
不能认命。她得作,不作就会死。
晚上生意比平时差很多,这便是山嫂的广告效应。楚珈文更加心烦,生意不好,就会入不敷出,这是要把她赶出蔷薇胡同呢。
她从大窗望向对面服装店,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要是单凭一张嘴就能宣传扩散,谁还去花钱搞创意啊,这不是要逼死广告公司么。
眼神突然定住,楚珈文不自觉瞪大了双眼。山嫂从店里出来,跟人打招呼。有人从楚珈文店门口穿过马路,来到山嫂身边,低头跟她交谈。
那人背个防水运动背包,人高马大,风尘仆仆的脸上蒙了一层灰,让人看不清脸色变化。
对面马路上的两个人,议论的主题明显是楚珈文。那大块头听山嫂说了一会儿,还转脸往彩绘店的方向瞅。
隔着一层玻璃,楚珈文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烫人温度。她不由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睛。
总算来了。她烦躁的情绪一瞬间平静下来。
肖诚的脾气她算了解,这人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可内心非常柔软。别人把她说得越不堪,他就会越发地对她好,就跟他听了那些话都觉得对不住她一样。
可她却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
楚珈文知道那人很快会过来,这让她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想干等,索性在店里找了一大堆活干。还有些孩子的彩绘没有喷光油;韩文宣打破的那些石膏娃娃,她找到模具,打算做一些补上。
店门&ldo;咣当&rdo;一下被人一脚踢开,撞在墙上又是一声巨响。
楚珈文抬头,吃惊看着来人。那人不是肖诚。
黑黑壮壮的小胖子,一双眼不算成熟,不算精明,却带着算计。他杵在门口,那双眼红了眼眶。
楚珈文疑惑:&ldo;二全,你怎么了?&rdo;
二全抹了把润湿眼眶,蛮不讲理诘问:&ldo;韩老师的音乐会,取消了。怎么会那么巧,前一天他来找你,第二天他就取消了在c市的演出。你说,是不是你?!&rdo;
楚珈文坐在离柜台最近的那张桌子前,手上仍忙碌,笑笑说:&ldo;关我什么事?&rdo;
&ldo;就是你。那天他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俩不高兴了。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伤人的事,让他连演出都没心思了?&rdo;
伤人?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伤人。
楚珈文没接话茬。
二全小孩脾气上来了。他正对人发脾气呢,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
他又拿脚用力踢了踢门框,他那么生气,到底是因为谁呐。
楚珈文根本不想讨论关于韩文宣的任何事情,口气敷衍道:&ldo;你想看演出,在电视上看就好了,不用花钱,独奏的时候还有特写。你一张学生票,座位一定是楼层最高、位置最偏,台上黑压压一片脑袋,男女都分不出来,也不见得比电视上要好。&rdo;
&ldo;不是的!&rdo;二全更生气了,&ldo;你根本理解不了。他站在舞台上,后面的乐队,分声部坐得整齐,演奏得卖力,都是为了陪衬他一个;台下观众所有崇拜的目光,欣赏的掌声,也都只献给他一个。我们离他那么近,跟他分享着同一个空间,感受着他的气场。&rdo;他摇摇头,陶醉道,&ldo;你没看过他的演出,无法想象他诠释出的音乐,有三分孤独、三分忧郁、三分狂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