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肖诚调查韩文宇是因为他哥肖梁,那他掘地三尺也要挖韩文宣出来,自然是为了她。
她闭上眼,有些无力地想,如果她不认识韩文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被男人无情抛弃,又净身跑路的小怨妇,那肖诚和她,还会不会在一起。
原来这天以前,她一直不够了解肖诚。
他脸上总挂着那种懒散的神色,那是因为他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在那人面前完全打开他的内心世界,所以他看起来无奈而消极。
他越疼谁,越是极力掩饰。因为他怕自己面对那人的感动,会手脚无处安放。
如果你深入了解了一个人,就会很容易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可爱。
楚珈文清楚,肖诚正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可他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为了那死心眼的&ldo;责任&rdo;。
为了这两个字,肖诚这六年把自己搓圆了,捏扁了,受了一身伤得憋着不能叫疼,鲜血淋漓还得捂着不让人看见。
明知道阻止他是一件对他很残忍的事,但楚珈文还是忍不住想劝劝他:&ldo;肖诚,回来吧。十八年前,我失去过世上唯一一个依靠,那滋味,我不想再尝一遍。&rdo;这句话,在她心里,这晚上已经演练过无数遍。
楚珈文掏出手机,给他拨出了电话。
电话接通,环境嘈杂,他应该是开车在路上。他的声音在这呜呜拉拉的背景音效中,显得挺性感:&ldo;楚珈文,你可是越来越黏人了。&rdo;
楚珈文沉默了一阵,心里的那句台词,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轻声说:&ldo;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把证领了吧。在这里,或是在b市都行。&rdo;
那头像是被这童言无忌逗笑了,&ldo;怎么,你怕我挂了?&rdo;肖诚不等人解释,又放声笑了几声,才说,&ldo;楚珈文,你咒我的方式我倒挺欣赏的。&rdo;
他越是满不在乎,楚珈文越是难受。
肖诚听人半晌不说话,又&ldo;喂&rdo;了两声,看人还是不理,语气放软问:&ldo;怎么,生气了?还是‐‐哭了?&rdo;
楚珈文还是一言不发。
肖诚又等了半天才哄她说:&ldo;那什么,我,错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rdo;
终于有一次他先服软。楚珈文在电话那头笑笑,对他说:&ldo;我就是那个意思。&rdo;
肖诚嘿的笑了,心里突然一松。他媳妇,那么快就学坏了。
……
楚珈文第二天跟着文夜雪回到b市。
两人在画廊附近挑了个法式酒吧餐厅。上午凉快,餐厅外面撑着阳伞,摆放着休闲又别致的桌椅,文夜雪拉着楚珈文在室外一起吃了个早午饭。
气氛轻松,楚珈文瞅着文夜雪点的一大杯奶昔,若有所思抿嘴笑了笑。文夜雪这人,向来重口味,烟酒咖啡,怎么刺激怎么来。可如今,改吃奶了?楚珈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怀孕这个话题,文夜雪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忌讳得很。楚珈文不好直接问,反正时机成熟,文夜雪一定会当众宣布。
&ldo;笑什么?&rdo;文夜雪转头看着马路上一辆辆路过的车辆,突然一努嘴,&ldo;这不是肖诚么?&rdo;
楚珈文立马去瞅,有人站在对面路边咖啡店门口,齐茬短发,轮廓分明的侧脸,穿着圆领白t恤,军绿色裤子,深色的皮肤包裹着结实的肌肉,一手夹烟,一手拿杯咖啡。
他几口快速把烟抽完,把烟屁股丢掉,便走到一辆车前,把咖啡递给车后排的人,自己则利落坐进驾驶室,踩一脚油门离开。
车窗有贴膜,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谁。
楚珈文对着尾气感叹:&ldo;帅吧。&rdo;
这花痴举动,文夜雪并没有理睬,反倒自言自语说:&ldo;这车普通,这车牌可不普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