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弦衣听后眉间一蹙。
“殿下?”暮夏显然也听见了,有些惊愕地看向她。
戚弦衣对暮夏道:“你去看看……罢了,本宫自己去。”
语毕,她猛地站起身,不顾暮夏的阻拦,便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因着想着此处是举行合卺礼所在,故而便没安排太多守卫在此处守着,公主府上半数守卫都被安排到府上前门和后门守着了。
这便给了旁人机会。
戚弦衣一身钗钿礼衣出了房门,看见的便是仅有的几个候在此处的守卫,围做了一团,里面似乎有个人,但因着被围住,瞧得并不真切。
倒是先前出来的春暖,站在离房门不远处,整个人有些颤抖,面容也一片惨白。
“怎么了?”戚弦衣走到她跟前,开口问道,“适才发生了什么?”
春暖似是没听到,只是盯着那被围起的地方,眼神有些发愣。
“春暖……”跟着出来的暮夏也唤了一句,对方仍是没反应。
暮夏见状便伸手轻轻推了对方一下。
“春暖。”
“——!”春暖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一震,霎时间回过神来。
“殿下。”她这才发现长公主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想到自己方才的模样,忙着道,“奴婢,奴婢并非有意不回殿下,只是适才被……”她说着一顿,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刻后方继续道,“适才被吓住了,这才没见着殿下您。”
戚弦衣也没在意对方的方才的没有表现,只是略一点头,尔后问道:“适才发生了什么,叫你吓成这样?”
春暖缓了口气,方开口将适才自己看见的慢慢说来。
原来她刚才出门后,正要绕出院落去找孟元忠,便见着有从院外走进来,因着已经是黄昏了,有些没被落日余晖照到的地方,便已经是黑暗一片了。
那人是低着头缓缓进来的,因着候在院门处两旁的守卫,并未仔细瞧,还以为是什么人来送东西的。
春暖也是这样认为,还想着过会子给对方让条路,让对方好进房间。
直到那人进了院子,忽地直起身子,一双幽暗的眼神望向春暖时,才将她吓了一跳。
原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一天也没出现的岑温言。
只是这不是让春暖惊叫的原因,真正让她惊叫出声的,是对方身上的模样。
这些日子因着准备长公主大婚的事,春暖同岑温言一起做了不少事,便也对对方的印象比先前要深刻许多。
她知道暮夏不喜欢这人,但她不同,她觉着只要不伤害到长公主,就不必太多对这人苛刻。
原本她想着这些日子事多又累,因而便特意同殿下说了,叫今日让岑温言休息一日,不必再叫他过来伺候。
戚弦衣想着是这么个道理,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