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翘起二郎腿:“耶稣的事曝光了。”
耶稣是神给“圣子”起的名。
“嗯。”
“你的得力手下们跟你一样‘请假’了。”
“嗯。”
“议会被要求提前选举了。”
“嗯。”
“路西菲尔……”她看了我一会儿,确认我还是淡漠表情,自己倒有点发毛,“你没事吧我说?怎么这个反应?”
“那我得是什么反应。”我笑笑,“你倒是说说看。”
加百列放下腿,身子略向前倾:“说实话吧,路西菲尔。是不是‘那个人’施的压?他……准备收起权力了么?”
我微微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圣门,后面就是晋见上主的大殿以及御座:“加百列,在这种地方说话,是不是大胆了点?”
“你知道我,”加百列反倒后仰,把自己嵌进沙发里,“不管怎么样把事先说清楚再说。”
“跟沙利叶当年一样……”我用闲聊的口吻说道,“她那时也是,一听说古利格力的事,直接就跑去拎他的人问个清楚……”
现在是不会了,沙利叶都已经学会激加百列过来问,自己当幕后人了。呵,不过骨子里的好奇心还是没改。
加百列说:“古利格力……我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小……”自己迷茫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少转移话题!路西菲尔,你说吧,近几天的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做的?”
我但笑不语。
力量归力量,智计归智计。
那个人虽然是创造世界的主,却未必会拨弄颠覆这个世界。
说到玩弄人心,耶和华怎么斗得过我。
两边到底对峙了良久,乌列果然最先沉不住气,估计也是把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就“犹豫良久之后毅然决定吐露真相”:第三天主城的警报没错,的确有一个能天使曾被带出隔离区。
再联合起几天前瘟疫突破隔离的事情看,顿时民怨四起,谣言不胫而走。
讨论了很多天,我订了多份报纸看,基本没一个敢提到我——尽管我的名字已经确切又确切地被证明曾在当晚被听到。
为这事闹了两天,却没一个敢到圣殿来,更没一个报社敢直接登上我的名字。不知道那项证据的热火朝天地继续讨论私自逃离隔离圈的事,知道的统统缄默。
乌列到底是个聪明人,嫩归嫩,时机的把握还算娴熟,他趁机就说了个年代久远的事:第三天的结界是当年路西菲尔殿下亲自设计的,当时有在打开后统计城内人数的设定,现在真的有人逃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找路西菲尔殿下问问?
好一个“我们是不是应该找路西菲尔殿下问问”,深得吾辈精髓。
第二天的报纸千年一见的全部停刊一日。有人砸门进去瞧了,每个报社都空荡荡,鬼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