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曾经的爱恨情愁,也必将随着他们葬送在他的记忆深处。
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想,其实孤独和寂寞,都属于热闹的人。人如果一直孤单,何来这忧愁。
都去了吧,都去了吧。
莫让他再梦见,莫让他再忆起。
无论如何,他的选择依然如此。
那个人。
比世界更重要。
然而他从梦里醒来,却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般心境。
简直就是,在梦里下意识地作了决定。
仍然参不破。
路西法从梦境里走出来。
高脚杯无声无息间倾覆,鲜红的液体顺着未知的轨迹流出,在桌沿停顿只片刻,一滴一滴地滑落下去。
斯洛尔出现在那里,扶正了杯子,然后默默地擦干酒液。
路西法看窗外星光。
就像他多少年前在第七天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永不停歇的白昼和胜景,曾想过一成不变的景色多么无趣。他此刻看着外面的夜色,想到这个地方原来也是如此。
他的视线收回,落在斯洛尔的发上。他说:“斯洛尔……我忘了很重要的事。”
斯洛尔眼神闪动,他说道:“主人,那是每一次都有的事……请尽您的意去做,定有一天,您会全部明了。”
路西法没有说话,他转身走出去。
他行走在落寂的长廊里,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的神情和动作。
如果根本不是那个人,怎么想起那个人的过往?
这简直是天下最可笑的命题。
天界。
一圈人坐在一处聊天。
加百列环视了一圈,对对面的米迦勒说道:“真少见,米迦勒也会在战前假公济私。”
米迦勒微笑着接受这一句调笑:“胜券在握,不行么?”
旁边一直沉默的拉斐尔怔了一怔,在加百列手上写道:“米迦勒有点不对劲。”
加百列笑眯眯地跟米迦勒继续侃:“到时候可别哭着鼻子叫我救命。”一边在拉斐尔手上写:“你才看出来?”
“哪能啊……”米迦勒笑着看向拉斐尔,“叫救命的话还是找拉斐尔比较实在。”
加百列眼色一沉,随即装作环顾四周道:“啊呀,真少见,乌列也下来了。”
米迦勒迷茫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士兵僵了片刻,把头盔拿下来,顺了顺一头乱毛,抬头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