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在桌子上滚了两个圈,顶着新出炉的鸟窝头说:“路西菲尔,为什么留在第三天?你要办正事那也是回第七天的正常吧?”
“事情办完了再回去,不是更轻松?”细小的茶叶在水面跳着舞,手中水流细长——还很听话。
乌列盯了那些茶叶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第三天及以下是神不能直接用神识探查到的地方……”
“路西菲尔殿下——————————”门外的呼喊声打断了乌列的话。
乌列扑扑小翅膀,翻个身趴着,埋头睡觉。
——是衣卒儿的声音。
把乌列带回去,几乎是拿衣卒儿威胁的;把衣卒儿带来,那是拿乌列做威胁的。
——听着像悖论。
衣卒儿我是拿一句话搞定的:“你和亚德南丘(乌列的化名)逃出来的事要是被难民知道了,那他们会怎么样,瘟疫又会如何?”
乌列就麻烦一点,用了两句话:“你跟我回去,只是顶个名号,我抓你回去,先初礼再说。”、“继续做能天使,衣卒儿再好的资质也会被抹杀。”
于是两个一起搞定。
衣卒儿在门口喊了老半天,我和乌列都听出他情绪不对劲,就没放他进来,只派了人教他冷静点。
但毕竟是这一代新天使,只能算是刚过百岁的青年,一点天使的沉静都没有——说是沉静,其实就是活得久了什么都懒得干。
热血青年衣卒儿白天没能进来,晚上自己却偷偷想溜进来,理所当然地被侍卫逮住。好在亚莉贝是认识他的,没给照规矩直接关了,而是给押到我面前。
一般这时候我还没睡觉,这会儿也没睡意,也就让衣卒儿坐对面尽情说。
衣卒儿的脸上是激动的红晕,坐那儿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出口:“殿下……瘟疫蔓延地区……开始有人死亡了……”
“嗯。”我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察觉没下文,“……你只想说这个么?”
“不,我……”他顿了下,谨慎地问,“路西菲尔殿下……我听说是您编写的天界历史……请问,在过去,曾有过这样的瘟疫么?”
“哦,没有。”隐隐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我理理袖口准备起身,“你夜闯我的宅邸,只是想说这个的话,请回吧。”
“等等!”衣卒儿霍地起身想拦住我,半途又觉得失礼,就站在那里,“殿下!您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我摇摇头:“不发生的话,才不正常……好了,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走吧。”
“殿下!路西菲尔殿下!为什么天使也会有疾病?为什么天使也会感染恶劣的瘟疫?为什么……”衣卒儿上前一步,语气激动地问。
“为什么会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