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见状赶紧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别贸然行动。我不知身后情况,心里越发地恐惧,浑身上下打起了哆嗦。只听见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冰冷的爪子又收了回去。
阿迪似乎松了一口气,将我慢慢拉至身边。我回头一看,两座雕像仍然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问阿迪,&ldo;这是什么鬼雕像,居然会自己动起来?&rdo;
阿迪睁大眼睛,吃惊地反问道,&ldo;你以为刚才碰你的是雕像?&rdo;
我惊恐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便不作声了,用手指了指雕像上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光滑的天花板上居然有条一尺宽的裂缝,然后便发现有只眼睛从里面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大惊失色,被这眼睛一瞪腿就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阿迪解释道,&ldo;这东西是传说中的门神地蟲,据说古时候被用来守护皇宫之类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rdo;
珍妮倒是毫不畏惧,挑衅地对着那只眼睛回瞪了几眼,便问阿迪道,&ldo;我们怎么过它这关?&rdo;
阿迪摇了摇头说道,&ldo;传说中的地蟲守门,千军万马都过不去,何况我们只有三人。&rdo;
珍妮不以为意,思索片刻之后又重新从靴子中抽出了独角兽角。也许是见多不怪了,阿迪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看,倒没有再次三跪九拜。
珍妮这一拔出独角兽角,地蟲居然像见了蜜蜂屎似的,又从石缝里钻了出来。这下我可把它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家伙身体细长滚圆,宛如碗口粗的蚯蚓,头部居然是一只手的模样,五指张开就是5条细长的节肢状虫体,手掌处却长了一只浑圆的眼睛,还时不时地眨上两眼,模样恶心至极,叫人作呕。
珍妮将独角兽角缓缓移开,地蟲居然也跟了上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勾住了似的。珍妮见状哼哧笑了一声,便像印度人逗蛇一样在空中划了个圈,那大虫也跟着翩翩起舞兜了个大圈。
我和阿迪都快被吓得昏死过去,这胆大包天的珍妮却手舞足蹈般地逗地蟲玩儿了起来。只见她手持独角兽角像放风筝似的,将虫首引到一根立柱旁,然后兜了个圈儿又跑去另一根柱子。这地蟲的身子像是有无穷长,源源不断地从裂缝中蠕动而出,跟着珍妮一路拉了过去,就像一条棕色的拉面盘得满地都是。
珍妮不慌不忙,在纵横交错的地蟲躯干上钻来跨去,绕着四根柱子转了好几圈,最后居然像跳钢管舞似的攀上了一根柱子,硬是用高难度动作把地蟲在柱子上打了个结,作了一个漂亮的收尾。
我和阿迪看得目瞪口呆,珍妮突然大声吼道,&ldo;别愣着,快去开门!&rdo;
我们听罢连忙向石门跑去。那两片石门也不知锁了没有,情况危急,我们只好先撞了再说,便一咬牙冲了过去。&ldo;砰&rdo;的一声,我俩又给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头上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阿迪在一边看傻了眼,冲我大声叫道,&ldo;谁让你用头撞了?&rdo;
地蟲一听大门被砸,马上抛下独角兽角赶了过来,只是这面条似的虫身早就盘得横七竖八,虫首处又在一根柱子上打了结,一时竟动弹不得。
挣扎了几下未果,地蟲像是发飙了,霎时绷紧全身,整个地面也跟着抖动了起来,天花板的碎石下雨般落下。不一会儿,只听&ldo;嘭&rdo;一声巨响,地蟲将缠绕的一根柱子整个拆下,像个流星锤似的甩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突然看到门板上不是有个拉环么,刚才光顾着用蛮力居然没发现,赶紧伸手一拉,门&ldo;嘎吱&rdo;一声就打开了。我和阿迪同时向门内一个侧翻就滚了进去。几乎是同时,身后地蟲挟着柱子就飞到了跟前,一下把夜鬼雕像砸了个稀烂。
我钻入门内便回头向外一看,珍妮已陷入重重包围,眼看性命难保。只见她拿起独角兽角往悬崖掷去。阿迪见状大声惊呼,恨不得扑过去接住这宝贝,但无奈距离太远,又隔着层层叠叠的阻隔,实在力不能及。
那地蟲也怪,居然和阿迪一个反应,甩掉砸烂的半截柱子便向独角兽角飞身扑了过去,不愧都为夜鬼门下走狗。珍妮顺利引开了地蟲的注意,乘机翻越层层虫身进到门内。
&ldo;咯吱&rdo;一声门又被阖上了,随即门后便砰砰直响,没一会儿便山崩地裂地震动起来,想必那断了柱子的平台受不住力直接塌了。
第三十四节深渊吊桥[本章字数:262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0415:11:430]
珍妮绝对堪称我们这三人团队中当之无愧的&ldo;扛把子&rdo;。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涉险过了地蟲这关,照普通人的标准来说,没吓得腿软已经算不错了。但这女人不仅临危不惧,居然还能聊以暇整地顺手从墙上带了支火把进来,心理素质之好,实在令人瞠目结舌。通过这额外的照明,我们清晰地看见自己身居一处狭小的平台,身后是陡直的峭壁,另外三面则是万丈深渊。平台下方隐约传来隆隆水声,像是有湍急的水流通过,而正前方则有一座2人宽的破烂吊桥延伸至火光不及的黑暗之中,算是这里唯一的出路。
我用脚尖轻点桥面,整个桥身便晃动了起来,桥面上腐朽的木板也跟着嘎嘣作响,这老掉牙的设施恐怕承受不住人体一百多斤的重量。我向珍妮投去求助的目光,她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但后方的退路已断,眼前也只有这华山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