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嵇青认为,她既然都留下了离婚协议,以封锦城骄傲的xg子,恐怕立刻就会签字办了离婚,即便当时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也不过一时之气而已,从来他身边就没缺过女人,名门闺秀,玉女明星,叱咤商场的女qiáng人……各式各样。
刚结婚那会儿,嵇青都觉得眼花缭乱,也越发自卑,锦城的家世在哪儿摆着,生意做得又大,应酬多了,这些女人上的牵扯也避免不了,那时候嵇青爱的卑微,卑微到几乎没有自我,她孤孤单单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有时候很久才能等到,可等到了,她依然抑制不住那种雀跃的心qg。
只要真心爱一个男人,女人哪有不嫉妒的,可那时候嵇青不敢嫉妒,甚至不敢露出丝毫嫉妒不满的qg绪,好容易拥有,极度惧怕失去的心qg,矛盾又纠结,嵇青自己都扯不清,后来不知怎的,这些绯闻花边渐渐销声匿迹,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那件事,或许嵇青还会在自己的婚姻之城里纠结矛盾着。
走的时候她就想,或许锦城早就厌烦她了,以前还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勉qiáng维持着,后来她父亲犯了事,他连着几天几夜不回家,她猜想,说不准他是在躲着她,怕她让他这个嵇家的女婿走动关系帮帮老丈人。
其实他真多想了,嵇青有自知之明,她不会用这事而难为他,父亲犯了错误,有国家政策,司法部门,有纪检,该怎么办怎么办,不是她冷漠,而是这种事儿,她太明白,人家躲还躲不过来呢,恨不得摘楞的一清二楚,哪还会还凑上来,官场商场都一样,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的人,却少之又少。
即便封锦城是嵇家的女婿,可这个女婿,当初也不是他自己乐意的,说白了,是两家长辈硬拍在他身上的,所以嵇青不会用父亲的事儿烦他,而他们的婚姻,却也失去了最后联系的桥梁。
刚离开那段日子,嵇青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去,事实上,她真的回去过一次,刚走到小区大门,却正好看见他的车开出来,她当时吓了一跳,急忙缩在小区边上,挺着个肚子,看着车上俊男美女谈笑着扬长而去,挺着个肚子,在寒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她,显得那么畏缩傻气……
想到此,嵇青的脸色淡了淡,开口:&ldo;婚姻法好像规定,夫妻分居两年以上,就能判定自动离婚,而我们,好像已经两年多了,所以……&rdo;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已经被封锦城的脸色吓得越说越小声,最后嗫嚅着,低下头,暗气自己的胆小,不过这男人的脸色真黑的吓人,嵇青那本来就不多的勇气,瞬间就泄了大半。
封锦城真恨不得扒开这女人的胸膛好好看看,看看她心里究竟想的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心,她的心早被不知哪儿的野狗吃的一gān二净了,明明胆小如鼠的女人,几句话就能把他气的七窍生烟。
他都不计较了,她却一门心思要跟他离婚,想得美,结婚的时候,她不挺乐意的,既然结婚,嫁给了他,想离婚没门……
这女人跟他说婚姻法?好!他熟的很,封锦城微微挑起一个颇具讽刺的笑意:&ldo;婚姻法是说,夫妻分居两年以上,法院会视作感qg破裂的可能条件之一,前提是一方起诉离婚,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要起诉,跟我对簿公堂?嗯?&rdo;
嵇青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她很清楚,自己没可能说的过他,他向来头脑清晰条理清楚,商场上八面玲珑的封少,对付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还不轻而易举,所以,她也没必要白费力气,跟他讲道理,就沉默以对,反正在她心里,他们两个已不是夫妻了,小雪是她一个人的,跟封锦城毫无关系。
可封锦城却不许她沉默逃避,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手劲儿有点大,带着怒意,嵇青觉得有点疼,却也不敢吱声反抗,被他抬起脸,直接对上他y鸷的目光……
&ldo;说话!&rdo;沉沉的声音,仿佛极力压抑着怒意:&ldo;你要起诉跟我离婚吗?&rdo;
嵇青忽然觉得好无力,闭了闭眼,一股脑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ldo;我想我们用不着起诉那么麻烦,协议离婚好了,如果以前我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你丢了,我可以配合你的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rdo;
封锦城突然放开她,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把嵇青吓的住了嘴,封锦城伏在方向盘上,好久才低低吼了一句:&ldo;滚!给我滚!立刻,马上滚……&rdo;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惧怕的戾气,嵇青几乎迅速推开车门,跳下车,仓皇而逃。封锦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跟后面有鬼追她一样,嗖嗖就跑的没影儿了。
封锦城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胸前翻涌的怒气,几乎裂胸而出,封锦城从来没想过,这女人真是一门心思要跟他分开的,她那样子就是巴不得跟他再无gān系,或者说,她早在两年前就后悔嫁他了,所以,她才连说一声都没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封锦城忽然觉得,自己真他妈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láng心狗肺的女人,可怒气散了大半之后,瞅了眼前面的钟点,都十二点了,半夜三更,她一个女人走夜路,不大安全,又是如此冷清冬夜。
这样的担忧一萦上心头,封锦城就再也坐不住了,迅速启动,车子蹿了出去,沿着路开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人行道上的小女人。